席绢依稀有些印象。
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想起来老公临睡前曾经唏嘘感叹过,“孔哲这段时间成绩下滑的厉害,可我又不能找他的家长。”
席绢视线落在孔垂胜健全的双腿上,茫然地问,“你不是瘫痪了吗?”
乔山林:?
孔垂胜懵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席绢二话不说,立马给老公顾青打电话,电话接通后直奔主题,“你不是一直想找孔哲家长好好聊一聊吗?巧了,他正在我办公室。”
顾青的反应比席绢还大,“我马上过来。”
孔垂胜正试图找出造谣他瘫痪的始作俑者,他格外真诚地发问,“席老师,这消息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席绢欲言又止。
倒是一旁的乔山林给出了灵魂的答案,“想当年,在我儿子们的作文里,我跛了一只脚,不仅身残志坚地承担家庭重任,还步行去三十里以外的集市给他买作业本,父爱如山。”
孔垂胜:?
乔山林精准总结,“写作文的套路罢了。”
孔垂胜:“……”这套路这么野的吗?
席绢被乔山林深情并茂的描述逗乐了,忍俊不禁,她握拳抵唇,轻咳一声,“没错,孔哲这篇《我的爸爸》得了满分,被当成优秀范文全年级传阅。”
孔垂胜:?
就在孔垂胜怀疑人生时,顾青紧赶慢赶奔来了高三教学楼。
生怕晚一秒孔垂胜就走了。
他上半身垂着,双手搭在膝盖上,胸口剧烈起伏,不停地喘着粗气儿。
席绢连忙给他倒了杯凉水,“这么急干什么?”
顾青把水一饮而尽,然后着急忙慌地问,“孔哲爸爸,我一上午给你打了四通电话,你怎么都不接呢?”
孔垂胜下意识翻兜找手机,但一无所获。
他一拍脑袋,懊恼道,“瞧我这记性,也不知道被我丢哪了。”
旋即他小心翼翼地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顾青神色凝重,眉心里簇拢着烦躁,“孔哲没来上学为什么不知会一下老师?”
最烦这种心大、不靠谱的家长。
孔垂胜闻言,心头倏地绷紧,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顾青面前,疑惑不解,“他不是一直在学校吗?”
顾青语气沉沉,“周六下午学校会放假,学生们统一离开,周日晚上再回校。但昨天孔哲并没有回校,我分别给你和孔哲妈妈打过电话,都无人接听,今天早上,孔哲还是没有回校,再晚一会,我就准备亲自上门家访了。”
“你们当家长的,真是一点也不负责任。”说着说着,他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不对劲,“什么叫一直在学校?”
顾青的脸煞白一片。
乔山林和席绢脸上的笑意收敛,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非同寻常。
乔山林忍不住发问道,“周末没见到人你一点也不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