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摇头:“可是没听钟生后爹啊。”
“那就是死了。”甜儿算一下:“前死人还不正常吗。”
老杜笑道:“确实正常。就算没饿死,也可能发烧病死。不过容我提醒你们,再不吃饭菜就凉了。”
姐妹几顿时顾不上闲聊。
一只鸡加上半颗白菜叶,一人又一窝头,吃完撑得起不来。
老杜奈地把碗筷收了。
甜儿力地抬起手:“爷爷,放着我来。娘知道你伺候我们,又得收拾我们。我们还想吃娘做的酸菜饺。”
老杜:“你们都上学去了,家里的油没人吃,今年不用用肉票买猪油。你娘回头买二斤肉,给你们做把肉。”
甜儿从没听过,“好吃吗?”
老杜点头,忍不住回味:“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尤其那汤汁浇白米饭,滋味可不比红烧肉差。”
甜儿忍不住吸口水:“爷爷,我想娘。”
老杜好笑:“下午送你们回去待半天,晚上再回来?你娘知道你们我这儿,没给你们收拾房间,也没给我那房间生火。你爹不家,上次我去的时候家里就几颗白菜,她中午和晚上都食堂吃。”
甜儿她们首都,消息灵通,“因为要打仗了吗?”
老杜点头:“上月就已经进入一级备战。”
小美:“那年十晚上我爹都回不来?”
老杜:“是的。”
甜儿撑着桌起身:“那回去看看。回来不回去,总觉得像还没到家一样。”
老杜看一下时间,快两点了:“那现就去吧。早点回来还能去澡堂洗澡。”
虽然冬天不热,但火车上味儿重。尤其冬天不能通风,姐妹四人的衣服上都一股怪味儿。
四姐妹听闻这话不敢耽搁,戴上帽和围巾就打算出去,到门口甜儿想起她包里的东西。
老杜:“什么又忘了?”
甜儿翻出提包里的东西,“爷爷这条围巾蓝『色』的是你的,你围蓝『色』的好看。黑『色』的是我爹的,红『色』的是我娘的。”话间给他围上,“暖和吧?”
老杜的心暖了。
甜儿把黑的红的塞挎包里,又继续翻,“这是豌豆黄,这是驴打滚。我一共买份,这一份豌豆黄和驴打滚是你的。这两份一份是给我爹娘买的,一份是给『毛』蛋和王『奶』『奶』的。爹娘的这份也放您这儿吧。”提两份点心塞她爷爷手里,“我的钱买的,跟她们没关系。”
平平不禁嗤笑一声。
小美对着天空翻白眼。
安安忍不住:“昨天的早餐谁买的?路上吃的东西谁买的?”
小美:“没良心的人,跟她这么多做什么。”
甜儿瞪她一眼:“你没良心。爷爷,我们走了?”
老杜笑道:“快走吧。爷爷知道你们都孝顺。”随交他的警卫员,路上开慢点。
警卫员上班的时候都是住老杜这儿,跟厨房一排,不过是最南边那间。离厨房较远,厨房开火也不会把他的被褥熏得油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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