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我们本质上还是一样的。”唐溯面不改色,将脸藏在帽檐下,“都是垃圾。”
克劳德愣愣地看着唐溯离开,最后也不知道是嘲笑还是被逗笑了,坐在座位上捧腹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
晚十点。
距离电视台直播过去已经快四个小时,舆论开始大面积地发酵。
密歇根局有公关部门向社会大众保证秘密监狱内患者目前都是安全的,会再次联合各大高校和科研所,全力研制island特效药。
然而大家心里也都清楚,这需要时间。人工合成病毒的特效药并不是说做就能做的。
他们另一个方案是赶紧破译密码。
从李蓝岛提出明文或许是盲文后,情报部工作有了很大进展与突破,但他们还是没有破译出完整的明文。
李蓝岛几乎已经可以肯定,当年的科学家里出过的那个叛徒就是里昂。他用图形密码来传递真正的特效药配方。
十点零五分,那台24小时都有人在守着的发报机居然有新的摩斯电码了。
“是金宸?!”艾琳马上跟着李蓝岛来了电报室。
电码慢慢地被抄写在白纸上,李蓝岛只看了两眼就心算破译道:“流星雨派了特工去郊区一家百元店,说是要杀什么人,请速往。我一切都好,勿念。”
李蓝岛和艾琳对视,交换了个眼神,脸上均带着震惊。
军用吉普立刻急刹,停在了密歇根局外,李蓝岛拉开门上车,单枭已经在后座等候。他腰间别着枪。
“我们收到了金宸的电报”李蓝岛一上车就道。
单枭一拍座椅,阿蒙收到示意,升起挡板,脚踩油门,吉普如离弦的箭冲出去。
“你慢慢说。”单枭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睛,看上去他仍有些疲惫。
一氧化碳中毒后除了吸氧几乎没有别的办法能缓解症状,他的嘴唇有些发白。
李蓝岛声音放轻了些,解释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留在百元店的估计不是唐溯了。”单枭听完后睁开了眼睛,嗓音如浓醇的酒,很好听,但也有些倦意,“如果你要问我理由,我只能说,直觉。”
“那他要去做什么?”
“不知道。”单枭一向厌恶剖析唐溯,他淡淡,“你不是说了么,擒贼先擒王。”
李蓝岛心跳停了一下。
他联系了卡洛斯,上校现在带队在UNGA大会给各国首相安排的酒店大楼附近,他们要对本次大会重要议员进行特殊保护。
“我怀疑天琴会去找艾维尔。”李蓝岛说,“上校,麻烦你着重管控一下艾维尔所住酒店的各个楼层。”
“艾维尔不在酒店。”卡洛斯却面色凝重道,“他十分钟前乘坐商务车离开了,说是大使馆那边邀请他做采访。”
“在这个节骨眼上?!”李蓝岛直觉不对。
“我们无权干涉领导人的行程。他们行程本来也是高度机密,这还是我贿赂了狗仔买来的消息。”卡洛斯一板一眼道。
“那您太聪明了,多谢!”李蓝岛随便糊弄了他一番,“那你保证好现场的安防,有事再联络。”
他挂断电话,吉普已经开到了郊区,离百元店还剩一公里距离。
阿蒙把车开出了出殡的气势,在马路上横冲直撞,红绿灯也不管了,直接借了警笛,一路笛声嘹亮地冲向郊外。
蓝牙耳麦里传来线报:
“李处,我们调取了附近各个十字路口的监控,近半个小时里有一辆挂-牌-货车朝百元店方向开了,估计那上面就是流星雨的人。”
“收到,继续监控。”李蓝岛很快在视线里找到了那辆货车。
它停在百元店两百米外的握手楼旁。
李蓝岛猛地跳下车,连单枭都拦不住他。
看李蓝岛趔趄了两步,单枭阴沉着脸跟下来,顺手捞了李蓝岛一把。
“脚印。”李蓝岛指着地上某处,也没管圈在他腰上的单枭的手,示意,“有人上去了。”
握手楼快拆迁了,里面的居民都搬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几个钉子户。这房子旧得像发黄的邮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