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飞溅而出,花洒被关闭,单枭一走路李蓝岛就忍不住地哆嗦。
蒸腾的热气消失,地下室的阴冷迎面拂过。
他并没有出来,满满当当地塞进骨肉里。
“你说说看。”单枭架住他的胳膊,啃咬李蓝岛耳朵,热气钻进耳道里,流经四肢百骸,叫人灵魂都发麻发痒,心脏苏跳。
他这么说话多半是故意的,好听的声音如一杯甘醇的酒,烈而不暴,有绵里藏针的温柔。
“要我陪你演什么?”
折腾了这么久终于听他松口,李蓝岛伏在单枭宽阔的肩膀上,低头看着他走路时松动勃发的背部肌肉。
“我”李蓝岛才刚张口,就被单枭猛地给了一下,他怀疑单枭就是故意的,可是人在气头上,李蓝岛又有求于人,他断断续续地吟着,“我之后会联系维多利亚女王让她安排门当户对的人和你相亲,就以她看不上李家这种小财阀为理由”
单枭眯起眼睛,一把捏住李蓝岛脖子把他拽到自己面前,恶狠狠地看他。
眼神明显含着警告,但李蓝岛不怕死地继续:“然后我们得吵几架最好是打几架你要弄伤我”
接着是长达五分钟的单方面输出。他在单枭耳边坚持说完了,说完以后被单枭直接丢回了床上。
甩手的动作粗鲁而带着耐心耗尽的凶狠,李蓝岛脑袋磕了一下。单枭瞳孔黑得如同深渊,一眨不眨盯着李蓝岛,尾音含怒地重复,“弄伤你?”
“天琴是北冕的儿子,他会对我感兴趣的哪怕只要一次不管以什么方式让我接触到他”
“果然还是想见他。”单枭冷笑了一声,随即探出舌尖堵住李蓝岛的话语,粗-暴而疯狂地描摹着他的唇形,忿忿皱起眉,低哑,“我有时候真希望你可以老实一点,别想出这么多鬼点子。”
他见到李蓝岛的第一刻就深觉惊艳。
这么挺拔傲气的少年就该无忧无虑。他只需要烦恼如何完成一个干净利落的四周跳就好。
可如果李蓝岛真的只会烦恼如何完成一个四周跳,又似乎有点可惜。
人有时候就这么纠结,想保护他不受伤,又想看到他一直那么倔强。
单枭的吻令人窒息,难以想象十来年洁身自好的人会如此疯狂,床上、地上、浴缸、书桌,李蓝岛脑子昏昏涨涨,嗓子已经哑了。
“你能管好自己?”单枭灼热的目光贯穿他,逼问,“你能算到每一步?”
某一刻李蓝岛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做出点反抗。否则迟早让单枭这个疯子干死在地下室里,他完全是在无穷无尽地索求,要李蓝岛回馈他比岩浆还滚烫的容予。
“能。”李蓝岛不服输地仰起头看他,“我能。”
整洁的桌上只有一面镜子、一把剃须刀和一个笔筒,李蓝岛抬头就能看到近在咫尺的自己的脸,潮红而满溢着欲-望,深深沉沦。
单枭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书法卷轴,压在李蓝岛肚子下,铺展开。他不再说话了。他只是看着李蓝岛。他当然知道年轻美好的肉身或许很多人都拥有,可是李蓝岛这样亮的视线,这样倔的脾气居然让他狠不下心拒绝。
明明他们都清楚,白鹰之子这个身份一旦利用,那就没有回头路。
李蓝岛低头时发现抽屉里还有一个本子,他趁着单枭摆弄卷轴的功夫,伸手取出来,翻开,里面竟然有几张合照,桑非晚和沈瑞秋的。
征服的动作顿了顿,单枭压在他背手,握着他的手和他一起翻这本相册,湿润带茧的手指触感难以忽视,像磨砂石。
“你们的眼睛很像。”单枭嗓音低醇沙哑,再一次覆上李蓝岛的眼皮,手指插入李蓝岛指缝,握紧他。
李蓝岛难以发出声音,还是坚持道:“你母亲和她的文字一样柔中带骨。”
“是吗。”单枭粗壮的手臂越过他脑袋,从笔筒里抽出来一根毛笔,沾了墨,引着李蓝岛握住它,“教你写字。”
李蓝岛还没来得及问,手已经被单枭包裹住,握着毛笔,在他腹部下压着的卷轴上挥墨。李蓝岛两腿颤颤,几乎站不稳,全靠单枭托着他。
李蓝岛低头看清,发现单枭带他写的是花体字,那种符合贵族气质的优雅字体,高贵又富含气节,让人移不开视线。
墨水已经没有了,单枭蘸得很少,卷轴上对字满满没了墨,只剩半透明的水痕。
李蓝岛眼睫毛突然开始发抖。
卷轴上骤然多了一滩水渍,打湿了刚才写好的单词。
单枭就着那蘸了些水,搔弄着晕湿了这根毛笔的紫毫软毛,开叉的笔头这才重新聚拢贴合,利于书写。
李蓝岛脑子轰一下炸开了,耳朵红得能滴血,他根本没眼看,抓着单枭手臂喘-息,瞪大眼睛看着单枭拿那根毛笔继续写字
风雅又淫-荡。李蓝岛闭了闭眼睛。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单枭又是一个练笔,花体英文落拓在卷轴中,行云流水。他不给李蓝岛留气口,非要将人折腾得成一滩烂泥,“搭戏台,唱戏,都可以留给别人来做。你一个人的命在我这价值连城。”
他一向说一不二,一旦松口答应那就会配合到底,难的是如何让他答应。李蓝岛也没想着一晚上就能叫单枭想通,总还有时间细细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