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被耍了。当初不该心存善念而放过单枭的,也不该轻信医生。或许医生说得没错,但一定说得模棱两可!
倒不是李蓝岛临时反悔,只是他被吓了一跳。
“我不帮。你要打自己打。”李蓝岛要逃跑,想从单枭怀里钻出来,但是后背被单枭的大手紧紧禁锢着,代步车地盘并不稳,就这么一拉一拽它都动了几下。
他两刚好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无非涉及一个驯服。李蓝岛现在没工夫跟单枭掰扯那么多,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逼仄狭小的车内空间,离开蒸腾着燥热呼吸的环境,离开单枭这个本色傲人而充满危险的大炸弹。
然而李蓝岛着急忙慌地拧开把手,车门却没有开。单枭把他捞回来,沙哑:“锁了。”
“什么?”李蓝岛没反应过来。
“门窗都锁了,你走不了。”单枭好整以暇地看他。
李蓝岛瞪大的眼睛仿佛在问什么时候的事,满脸也写着不信,觉得单枭是诓他的。
“声控。”单枭低低笑了两声,凑上去一边亲他一边说,“除非我叫杰森回来,或者我放你下去,不然没可能了,李处。”
李蓝岛那双眼睛很好看,尤其是在光下,尽管这会儿车里没有光,单枭还是看得入迷,他能在李蓝岛眼睛里看到自己,一张得天独厚的优越脸蛋。他知道用这张脸可以让李蓝岛放松警惕,但是此刻他忽然不屑于用脸了。
单枭手指拨弄李蓝岛嘴唇,视线落在唇瓣上,细数纹路,突然说了一句,“我建议你不要再查下去了。”
什么?
尽管李蓝岛被他手指弄得心猿意马,听到这句话还是堪堪皱起眉,低头看向单枭眼睛,坐在他腿上临危不惧。
“理由?”李蓝岛说。
“你会很痛苦。”单枭说。
李蓝岛愣住了,他心脏开始有密密麻麻的惊恐感,后脊一凉。单枭说这句话绝对不简单,尽管这听起来只是很普通的建议或提醒。
这个在财阀家藏拙多年又一朝风光、加冕公爵的男人,此刻如同island一样充满了神秘。
“辞职,回木星学院,顺利毕业,我带你回潮平。”单枭继续提议。
李蓝岛好半晌没说话,开口时笑了声:“你做梦。”
也不知道是这句毫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挑衅激怒了单枭,还是别的什么,单枭把他两只手反剪在腰后,膝盖一抬,顶住李蓝岛屁股,凶狠地在他耳边说,“转过去。”
他一定要拼命,单枭也跟他拼命。
互相都不满意的情绪爆发,滚烫的皮肤黏着滚烫的缝隙。
单枭在这方面的掌控欲极其难缠,他手指捏住了李蓝岛脖子,上下挑逗喉结,从背后落下细细的吻。
李蓝岛衣服已经褪到腰间,光滑白皙的背部什么痕迹都没有,与单枭狂狷邪魅的花背纹身不同,只有如玉的皎洁。
他的背生得很好看,恰到好处的线条,肩胛骨处蝴蝶一样的薄肌,甚至在屁股上方有两处塌陷的腰眼。单枭就着那儿舔-吮。
然后轻而易举剥光了李蓝岛。
较劲,双方都在较劲,他要亲李蓝岛的嘴唇,李蓝岛就躲开他。他绕到前面去捏细腰和锁骨,李蓝岛就用脚蹬他。单枭不得不强行把李蓝岛压在了靠背上,以绝对压制的力量逼得李蓝岛仰头看自己。
不知道什么时候皮带已经勒住了李蓝岛的脖子,留下了不深不浅的红痕,单枭深邃漆黑的瞳孔里燃烧着一种纯氧里的火,越烧越旺,越烧越烫,烫得李蓝岛灵魂都跟着沸腾了起来。
“并拢。”单枭不由分说地一扯皮带,哑道,“帮帮我,小岛。”
他一喊小岛,李蓝岛又仿佛回到了玩烟花的那个夜晚,国道郊区很美,小河静静流淌,他的名字被单枭点燃,在地上绽放。
既然是要李蓝岛帮他,等于认栽了。语言的艺术就在于此。他没有强硬地要求,而是以低位的姿态寻求帮忙。
李蓝岛倒是没有再较劲地躲开什么,他那只撑在车窗上的手换了个角度,从手指向下,变成了手指向上。撑着的手也从右手变成了左手。
调转了姿势后,李蓝岛只能看见前面波光粼粼的水库,和杰森放在中控台上的貔貅。
很快车载香薰已经盖不住浓郁的腥檀,空气和心脏都一并湿漉漉的。
李蓝岛不知道多久,他偃旗息鼓,被单枭拉进怀里,脑袋压在肩膀上。单枭身上很热,在冬天像个烤炉,但已经开春了,李蓝岛嫌太热太腥太燥,鼻子皱了皱。
单枭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抬手摁了个什么,车窗开了一条不太明显的缝隙,空气开始流通。
呼吸都还没平稳,李蓝岛出力的是腿,前面也没有被冷落,单枭娴熟地给他一起拧出来了。
很像打架,不像温存。李蓝岛没什么力气地靠在人身上,动都懒得动一下。他回味过来还是觉得恼火,看都不看抬手就给了单枭一巴掌。
距离近,没估算好,手指不小心戳进单枭头发里,掌心贴着的是耳朵。
单枭笑了,顺势抓着他手放自己嘴边,亲了亲,亲完又缠人地舔手背,大有要把每一根手指都舔干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