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从他身后骤然伸出,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嘘。”
那声音冰冷得像夜里的一颗子弹。
莱纳疯狂挣扎,手里的公文包掉落在地,特工一手钳住他下巴,一手轻描淡写地将通讯器拿了过来在手里捏碎,低声道:“教授,木星学院已经布满天罗地网了。你跑不掉。”
莱纳的瞳孔像濒死的动物般收缩,忽然跪在地上,抱着特工的大腿嘶哑哭喊:“救我!求你,求你!他们会杀了我!你们说过会救我!”
特工低头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情绪。
“会的。”他温和地说,扶他起身,将他一把推往小树林的深处,“跟我往西门走,西门有接应。”
弗里茨·莱纳喜出望外,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从没有背叛过组织,组织也不会放弃他!
树林深处,风将树枝吹得猎猎作响。弗里茨·莱纳把跑向西门的路当做通往天堂的路,而特工跟在他身后,手缓慢地探入腰间。
——掏出一把冷光闪烁的匕首。
男人在脑中进行了模拟演练。从这个角度三步跨过去,一刀就能刺穿弗里茨莱纳的胸膛,挖出他的心脏。
特工勾起唇,像鬼魅般紧紧贴了过去。
在他要举起手的瞬间
——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了特工的后脑。
“别动。”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男人彻底僵住,像被钉死在原地,脚步不敢再迈动分毫,他微微侧头,看清了身后的人。
李蓝岛这把P226还是陈院特地给他的。
身为情报部处长,他有持枪权。
树影落下来的光斜照在他肩上,黑色风衣被风吹起,像一面旗帜,枪口正稳稳对准特工,李蓝岛的指节扣得极紧,眼神冷得像裂开的玻璃。
“转过来。”他说。
特工缓慢地举起双手,深知已经没有垂死挣扎的必要。
弗里茨·莱纳听到动静回头,看见李蓝岛时就像看见了鬼,看见地狱爬上来的修罗,他一边喊着耶稣基督一边尖叫着再次逃跑,疯子一般冲出树林。
西门。
旧城墙已是断壁残垣,半夜学生经常在这爬墙进出校园。莱纳教授脚步踉跄地翻上去,还没爬一半,一只手忽然从上方伸下来,像猛兽的爪。
“教授,”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讽,一张俊朗却张扬的脸凑了下来,笑容让人骨髓发寒。
单枭的手指卡住他脖子,“李处有请。”
骨头发出“咔哒”一声脆响。
他将莱纳硬生生摁进地面,脸埋在尘土中,连挣扎都来不及。
单枭站起身,扛起人扔进吉普车。
弗里茨·莱纳以为自己一定能逃走,他双腿发软,被五花大绑地塞进了后座。
阿蒙负责开车,刚要启动,单枭带着寒意的手略过阿蒙耳朵,径直伸进后座弗里茨·莱纳嘴里!
血腥一下蔓延开,弗里茨·莱纳把单枭手背咬出血,留下淤青和牙印,看起来惨不忍睹。
“给我块布。”单枭冷然,“防止他咬舌自尽。”
阿蒙心脏发凉,赶紧掏出一卷褐色粗抹布丢过去,单枭把弗里茨·莱纳整张嘴都塞满,甚至把布塞进他喉咙里,让他一下也动弹不得,口腔发麻发胀。
紧接着单枭给弗里茨莱纳封上了嘴。
后座一阵呜呜呜的声音,单枭一脚踹上后座让他45°倾斜,弗里茨莱纳很快感受血液倒流到脑子里的滋味。
饶是阿蒙也没见过这种阵仗。他在此刻,发自肺腑地赞同,单枭比卡洛斯还适合上战场。
“李蓝岛呢?”单枭坐在副驾驶,冷冷扫着定位。
“后面那辆车,他抓到内应了。”阿蒙汗流浃背,如实汇报,“我们现在回密歇根局,你您还有什么吩咐?”
“通知后面那辆车,三分钟后停下,我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