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单枭眼睛俶尔瞪大。
他破天荒抬头看着金宸,嗓音发紧地问:“你没下错?”
金宸理都没理他,像个贪玩的小孩,只顾着拍手,手舞足蹈:“哇,哇,哇!好玩!好玩!”
单枭手指捻搓黑子,目光灼灼看着金宸耳朵上的耳夹,嘴角弧度一扬:“金三少,落子无悔的道理,你懂不懂?”
两分钟后李蓝岛指挥金宸回了话:“不太懂,烦请赐教。”
单枭眼底的光比头顶的灯还亮。
从小到大如同困兽般争斗的经历告诉他,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这盘棋他先落子,那之后的结果必须由他掌控。不论输赢。
但是现在,他掌控不了了。
他被耍得团团转。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不一定能赢李蓝岛。结果也并不由他全盘左右。
在单枭的观念里,遇到不能掌控的对手,要么废掉,要么杀掉。永绝后患是最优选。
而次之的选项,是被对手杀掉。
就像一山容不得二虎,战死对他而言比苟活更有吸引力。
如果死在李蓝岛手上,会很幸福吧?
对弈还在继续,时钟一分一秒走过,会客室门外走廊却传来脚步声,很快,一个人影敲门,进入。
“组长,卡洛斯上校找你。”来人面色紧张,“不知道是出了事,找的很急,让您立刻过去”
“卡洛斯?”金桔震惊,“他怎么会找我?!”
在帝都地位鄙视链里,军官是站在金字塔上层鄙视下层的存在。而金家这种级别的财阀绝不及他们。
金桔不敢惹卡洛斯这种人物,尤其是他背后的军阀世家。
商人从古至今地位都很低,没有生杀夺予的大权,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恶狠狠地吩咐:“你们看好这里,我尽快回来。”
金桔匆匆离开,室内留下一张棋桌,两个干瞪眼的人。
单枭勾起唇,意味深长地扫视了周围一圈。
黑暗里有人蠢蠢欲动。
听声音估计有十来个人,脚步都很重,说明至少孔武有力。应该是金家特聘的保镖或打手。
“不好意思了各位。”单枭忽然站起身,丢了枚黑子在棋盘中心,一把掀翻了棋桌。
“我来要你们藏起来的人。”
“操!”几个穿西装的男人瞬间冲出来,“摁住他!别让他跑了!”
混战一触即发,为首的男人抡了个花瓶过来,试图砸单枭脑门,单枭侧身躲过去,反手握住背后搞偷袭的人的手臂,咔哒一下,卸了。
杀猪般的惨叫在室内爆发:“卧槽——!!”
那人跪在地上捂住手臂,疼得直翻白眼。
几个人要围攻单枭,其中有谁路过金宸嫌他碍事,直接一脚踹开:“吗的,废物别挡道!”
金宸被踹到墙上,咚一下跌坐在地,痛得眼冒金星,他大哭出声,像刚出生的婴儿,哇哇叫,两只手不断抹眼泪。
角落的隔间门在此时被人踢开,混乱里单枭留了根神经,余光聚焦在那处。
李蓝岛扶着门把手走出来,光照在他白皙的脸上,干净,帅气,出奇飒然。
他右手手腕上挂着一个手铐,手铐的另一边则连接着一个座椅的扶手。
这扶手两端都裂了,一看就是刚拆下来。
说实话,要放倒隔间那个弱不禁风的助理不难,不过要蹬断座椅扶手还挺难的。李蓝岛无比庆幸金桔选的椅子是木做的,要是铁的他岂不是要连人带椅子挪动?
“留活口!”李蓝岛匆匆看单枭一眼,“别打死了,让他们站不起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