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叔说韩王妃中的就是这种毒,先服下了母毒,再中子毒,若是他再晚去一步,或许能保住韩王妃的性命,但她腹中孩儿却无论如何都保不住的。
魏铎问曲叔:子母毒常见吗?
答案显而易见。
他们连听都没听过的毒,又怎么会是常见的呢?
曲叔搞不懂韩王妃身上的母毒是什么时候中的,潘妤想到了除夕家宴上,小云氏去而复返,为表歉意,给众人送了她亲自酿的酒水与果浆。
韩王妃那时候已经知道自己怀了孕,自然不会饮酒,所以她一定会选择果浆,母毒极有可能便在那果浆中。
而即便中了母毒,只要不接触子毒,也不会对身体产生影响。
韩王妃始终携毒在身,直到韩王从外面带回了腊梅盆栽,这几乎是韩王每年都会做的事。
小云氏为了让携带子毒的腊梅盆栽进入韩王府,也着实费了些心思呢。
不过,也正因为她费了心思,所以这方面的人证倒是好找,魏铎得知此事后,就立刻派出暗卫去擒卖腊梅给韩王的村民了。
幸好魏铎的人去的及时,暗卫赶到那村庄时,那村庄已经着了火,暗卫将村民救出,还顺便抓住了放火的人。
如今村民和放火的人都被擒住。
村民招供:有人出重金让他把那盆假腊梅花卖给一个胖胖的老爷,事成赏银两百两。
放火之人招供:有人出重金让他灭口。
暗卫顺藤摸瓜,按照村民和放火之人提供的线索,竟找到了宁平王府,那人是王府的管家李禄,从前在魏家军只是个民不见经传的小兵,跟着魏家来到京城后,太后特意将他提拔到王府当了管家。
这李禄就是小云氏在宫外的手和眼睛。
“你装得真的是很好,这么多年把我们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这世上你最无辜,你最可怜,我呸!真是恶心,恶心透顶!”
柳氏是真心把小云氏当妯娌相处,如今只觉一颗真心被人玩弄于鼓掌,差点把小命也给赔上去。
“子母毒,姨母是从哪里得来的?”
魏铎突然开口,对小云氏问。
小云氏的目光在听到‘子母毒’三个字时,微微闪烁,但很快便恢复无辜:
“长临,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子母毒?你,你们不能仅凭猜测就诬陷我,我可是你的亲姨母啊?”
魏铎面无表情,但紧咬的牙关却显出他此刻真正的情绪,坐在他身旁的潘妤看得分明,心中有些疑惑。
就算小云氏真的害了韩王妃,以亲疏而言,魏铎也不该是这种对小云氏恨之入骨的反应吧。
魏铎紧捏的拳头忽的松开:
“李禄是南疆人,他善毒善蛊,十年前投入魏家军,因战场用毒,不仅杀了敌方,还连累我方几十名将士中毒身亡,我父亲将他打入地牢,念他御敌有功,没有杀他,只是军法处置后驱离了军中。”
“他就是那个时候跟的你吧?子母毒也是他给你的,是不是?”
自从魏铎将‘李禄’的名字说出后,小云氏便低头不语,微颤的眼皮显示她此刻有多心虚。
倒不是因为害怕毒害柳氏的事被揭穿,而是担心另一件事被魏铎关联起来。
小云氏没有回答,或者说,她不敢回答。
但柳氏却不愿让她继续沉默,冲上去质问:
“你说呀!为什么要害我!”
小云氏再度被柳氏推倒,魏良丰怕柳氏情绪过于激动,上前抱住她劝慰:
“好了好了,你才解毒,身子还虚着呢。”
柳氏被丈夫抱在怀里,情绪平复不少,魏良丰拥着柳氏到一旁去,两只手极尽所能的护着自己的妻子。
两人情意甚浓的画面让小云氏觉得扎眼极了。
隐藏了多年的恨意,再次汹涌而起,或许是察觉到今日在劫难逃,她就算是死,也不愿让这两人后半生美满如愿。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害你吗?”小云氏突兀的开口。
柳氏回头看她,只见小云氏抬手指向柳氏身旁之人:
“你问他。他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