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漓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就被洛明瑢紧紧抱住,鼻梁压在她颈侧,用力将她的气息吸进肺腑。
一臂横在腰上,一臂横在背上,沈幼漓承受着能将人勒死的力气,心道她也不是瑞昭县主,怎么也要喘不上气来了。
“给我放手!”
乍然见到他,沈幼漓只有生气,这人永远没有分寸!
洛明瑢只是贪婪将她从头看到尾,话也是在耳边问的,带着明显的呼吸声:“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为什么来?”
“我来找我儿子,你知不知道丕儿藏在什么地方?”沈幼漓第一个念头就是问他。
细嗅她气息的人动作一顿,“儿子?原来不是为我来的。”
洛明瑢侧头去看她的脸,沈幼漓习惯性躲:“当然不是,县主说他被抓到瑜南行馆来了,他藏在哪儿,你们要把他怎么样?”
“你大概是被那县主骗了,丕儿还平安待在城外,而且现在非常之期,你为何扮成县主混进来?”
听闻自己被骗,沈幼漓眉间并无惊异,反而安心。
一个人总比带着一个孩子容易混出去,人不在,她走就是了。
“他既不在,我得赶紧走了。”
沈幼漓本想问他要不要一起跑,转念一想人家和郑王是一伙儿的,需要她操什么心。
洛明瑢拉住她:“你怎么出去?”
“怎么,你要将我绑起来?”沈幼漓警惕地看着他。
洛明瑢还有心情逗她,手贴着她的后腰往上:“绑起来不好,关起来陪我倒不错,我一个人总有些孤单,最想的就是你能在身边……”
沈幼漓真的信了,力辩道:“你答应过只关我那五天,我告诉你,我是会翻脸的!”
他把挣扎的人抱得更紧些:“不说笑了,不管接应你的人是谁,现在是五更天,外围巡逻稠密,能从正门进来,却决计是出不去的,你在外面走动的时辰短才没引起怀疑,再往外走些,一定会被截下盘问。”
“可是有人在马厩等着接应我。”
“无论等你那个人是谁,马厩那边早过了三轮巡逻,他等不了你。”
沈幼漓立刻道:“你这么清楚行馆巡防布局,能不能送我出去?”
洛明瑢摇头:“我也出不去,我已经被关两日,还得多谢沈娘子进来陪我。”
“你被关起来,为什么?”
他和郑王难道不是一伙的吗?
“当然听闻沈娘子出事,我便与郑王翻脸了。”洛明瑢抚弄着她的脸。
沈幼漓嗅到了点点药味和血腥味,手掌贴在脸上有点刮人。
刮人?
她将洛明瑢手拉下,拉到烛火下,立时看到了手掌上的伤口。
洛明瑢这双手生得修长漂亮,但收力时轻松就能掐死一个人,此刻掌心却血肉外翻,狰狞可怖。
沈幼漓有些疑惑,这伤形状不是刀砍,不是擦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沈娘子……”
洛明瑢忽地被她扑倒,身上的人手忙脚乱地扯开他的衣服,让洛明瑢无奈,又浮现些许笑影。
任她将自己剥个干净。
那片胸膛很快就尽呈在眼前,沈幼漓要看的不是活色生香,而是继续将他肩上衣服扯下,果然又看到了一道更狰狞的痕迹。
手上、肩上、伤痕的形状……沈幼漓身为仵作,立马猜到了他这伤是怎么来的。
可是怎么会!
不该如此啊……
被发现一身的伤,洛明瑢倒心情好得很,抚摸着她呆呆的脸,起身凑近亲了亲她的鼻子。
他等着沈娘子问出来。
这时候还有心情动手动脚,沈幼漓是真服了他,将人推开些距离:“那日在悬崖边,是你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