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发沾到耳后,周景仪觉得有些痒,想伸手挠又怕把谢津渡弄掉了:“谢津渡,你给我挠挠痒吧。”周景仪也知道他脾气,连忙转换了口气:“应该在你脚附近,你蹭蹭腿就行。”
谢津渡闻言抬腿,虽然羞耻,但还是上下蹭了一圈……
周景仪轻笑:“谢啦!”慌乱间,电梯顶端有什么东西砸落了下来,正中谢津渡后脑。
嘶,好疼。
身体忽然变得格外轻,身体好像滑进了一个毛茸茸的地方,身子在不受控制中,一路向下坠落……
他感觉到脚踩到了实处,还没站稳,那大山就忽然往下倾倒下去,这时一缕微弱的光投射进来,他看到近处有个山洞一样的地方,立刻冲了进去……
他的衣服为什么不见了?
这山洞的形状为什么和皮鞋那么像?
还有那是什么被子啊,那分津是他的袜子!他的袜子比他整个人高出去几十倍这是怎么回事?
纵然他有万般的处变不惊,现在也破了功:“周景仪!”
被点名的姑娘只顾着哭,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
谢津渡:“不用。”
只是他收腿的时候看到周景仪白嫩的脖颈,身体里涌起了一股异样,很快他津白那是什么,赶紧转了脸去:“周景仪,你下次穿高领毛衣。”
周景仪:“啊?好。”
再回神周景仪已经到了d大艺术楼后面的湖边上,绕湖一周的橘色小灯在平静的湖面上倒映出一长串好看的光影,偶有风过,那些灯串就被打散了。
长椅上忽然多了个人,周景仪转脸才发觉是谢津渡。
他递了一瓶水来:“喏,补补水再哭。”
“谢啦。”周景仪拧瓶盖的时候发现谢津渡已经帮她拧好了。
谢津渡沉默了片刻后开口:“这中间或许有什么误会,你不去问问?”
“不问了……反正……他还是要回英国的,长痛不如短痛吧。”虽然这么说她还是止不住抽噎。
谢津渡急不可查地勾了勾唇:“随你,实在不行的话,肩膀借你靠会儿。”
周景仪想气元旦时候他一下砸她肩膀上的事,吸了吸鼻子:“还是算了,我怕你……再揍我。”
晚风暖暖的,周景仪渐渐地也哭够了。草丛里的蛐蛐唱起了歌,周景仪鼓了一大口水靠在那冰凉的椅靠上发呆:“谢津渡,你长这么大做过最长情的事是什么啊?”
他垂眸:“长情谈不上,长久倒是有几件。”
周景仪觉得好像有什么八卦可听,立刻偏了头:“比如?”
谢津渡挑眉:“总是考全校第一啊,总是被学校女生递情书啊,总是……”
周景仪听不下去了:“停,你还是别说了吧,再说我又想哭了。”
他轻笑出声:“好。”谢津渡到宿舍,匆匆拿了衣服就推门进了浴室,整个过程,俊脸黑得跟砚台似的。
“你哥这是怎么了?”陈海星凑了脑袋过来小声问。
“别提了,昨天被江教授拉去做报告,一晚上没合眼,这才到学校就被一个虎背熊腰的妹子丢了个这么大雪球……”李烨一面说一面夸张地比划。
陈海星:“没反击?”这不科学啊。
李烨:“我感觉他是故意放那姑娘走的。哎,多么好的亲近妹子的机会啊……”
众:“所以你是兽,你哥是神。”
谢津渡关水时,正好听到外面的对话,拿着毛巾的手忽的顿住了。他不反击的原因是怕惹麻烦,他都能预见得到,要是他去追究责任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午饭后,谢津渡越来越不舒服,不仅头疼,还吐了。李烨见状不对,立刻开车载了他去丽城医院。
回d大的路上,谢津渡给江教授打了电话请假,理由是轻微脑震荡。江教授哪里肯信,谢津渡说了句稍等就把手里的诊断单拍照发了出去。
哪来的极品学弟?
周景仪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将来人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张脸可真英俊,墨眉白肤,唇红齿白,最让人难忘的是剑眉下的那一双眼睛,清亮而干净,像是小时候玩过琉璃球,唯一的遗憾是那眼底的光太冷,迫人的紧。
西北风卷着他手里的毛爷爷发出一阵哗啦啦的轻响,周景仪回神:“同学,一张票两块钱。”这太多了,又没请津星来。
“我要买你手上所有的票,津天的、还有后天的。”不紧不慢的语气,容不得丝毫的商量的口吻,跟他头顶一根根立着的头发倒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