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一夜没睡,早上已经是周一了,她想不过是失恋罢了,哪里就要死要活了?喘了口气翻身下床,洗洗刷刷,看着自己肿的老高的眼睛,像只死鱼。
陆晓丢了一大包化妆品给她,“快去把你脸上的丧气盖住,吓到我肚子里的宝宝了。”
这是全公司的人第二次见到化过妆的周景仪。她进公司整整两年,只面试的时候画过一次妆,还因着这个被面试官over了。她一气之下,进了厕所硬生生洗干净了才回来,那面试官抬眼一瞥,最终要了她,周景仪从此素颜朝天很多年,包里只剩一只口红。
无论是什么时候看她的化妆技术,总是那么地让人欲仙&欲死周景仪到了家已经是半夜。刚洗了澡出来,手机就忽的响了起来,依然是牛魔王。
擦干了手接听:“喂。”
“周景仪,”谢津渡就想和她说说话,也不知说什么好,干脆硬邦邦地讲工作,“明天别忘记做表格。”
“知道了!牛魔王,再见。”
“那个等等,等等。”之后的十几天,谢津渡不再捉弄她。一晃已经迫近年关。
周景仪看了看桌上的台历,圈出了新的一年里母亲的忌日。只是,那个家,她是不会回的。
城北的小窝被她收拾妥帖。周洪禹打了电话给她,她只笑着说:“爸,我们公司过年要加班,回不了家了。”
“景仪,还在生爸爸的气吗?你弟弟都已经念高中了。”
“弟弟?”周景仪的心一阵酸涩,“爸爸,我的母亲没有给我生过弟弟。”
“景仪,当年是我不对,你母亲死后,我一直很消沉,一时喝多了酒才会你王阿姨是学校里的老师,名誉是最重要的”
“够了爸,我不想听”郭意意一见了她就甜甜地唤“糯米姨姨”,郭西很是鄙视地看了一眼自家妹妹,然后很是有礼貌的唤了声“小姑”。
郭意意很粘她,窝在她怀里哼歌给她听。蓦地又把自家哥哥怎么对幼儿园的小胖妞的事偷偷地告诉了她,引得她笑得直抽筋。
吃了年夜饭,两个孩子吵着要放烟花。郭子旻扛着郭意意飞快地下了楼,郭西很是不屑。一手扶着那楼梯,一手牵着自家妈妈往楼下走。
小区里大团的腊梅开得正旺,郭西和郭意意难得穿上了一样的衣服,那衣服帽子上留了两只金黄的耳朵。
郭意意说那是猫咪,郭西偏说那是老虎。两人吵了一路。郭意意问她:“糯米姨姨,你说这是什么耳朵?”
郭西也看着她,似乎等着她给自己主持公道一般。
她犯了难,纠结了半天说那是狮子宝宝的耳朵,两人都不相信。嚷嚷着不带她放烟花了。
周景仪站在那里讪讪然地笑。大年初六,周景仪回了S市,周洪禹看到她,高兴地手都不知往哪里放。
王雪蓉握了握她的手道:“景仪,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周景仪有些不习惯,下意识地往回抽手。
周洪禹比年初的时候瘦了许多,脸色也有些苍黄。时而掩着嘴咳几声嗽。
郭子旻微微拧了眉道:“姑父,您要多保重身体。最近还在运送药材吗?”
“年前生意还不错,我一直在运些。”
“云南往这边的路可不好走哦。”
“是啊,回来的时候车子堵在路上不让开。”
周景仪忽的想起前些日子,云南大雪封山,无数条高速被都封锁住,来往的货车堵了一路。
“爸,你年谢也大了,何苦跑那么远?”
“没事,云南那里,药材很多,质量也好,而且你妈当年也很喜欢哪里。”想不到他竟会提到自己的母亲,周景仪心里的角落软了软。
“到楼上去你王姨一直在打扫你的房间,被子什么她每每逢了太阳都会帮你晒。”周景仪不想听这些。有些东西就是扎在心底的刺,即便是拔了还是会疼,会流血。
听说她的房间多年来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周景仪想不过是物是人非罢了。她不愿再上去,窝在周奶奶的房间里找了药方子背。
大约是想到了谢津渡,她偷偷地将那治疗阳¥痿的药方子抄了一遍,末了又核对了一遍。
初八正式上班。周景仪将那药方子递了给他。
“谢总,过年我回了趟老家,这个给你,不收你钱的。祝新年快乐!药到病除!”
谢津渡看着手里药方,工工整整的字很是清秀。再看那药方的内容,嘴角抽了抽。
难得她过年的时候还惦记着自己的“病”,谢津渡的脸一下黑了
这周景仪简直是没玩没了了!
公司太大了也不好,比如开完晨会抢厕所的时候,女厕所永远要排成长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