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字的语气太过伤感,谢津渡心头竟忽的一软,舒了口气,咬咬牙,替她系了安全带,这才摔了车门,算了,谁让她现在这样是因为他惹的呢。
幸好他今天只喝了些软饮,开车倒是没事。
雪落得有些大,圣诞节的夜里到处装点得都很精致,只是他没看这风景的心情。车里的酒气太重,他将车窗摇到最下面,冷风呼呼往里灌。
身后的人忽的翻了个身,唱起了歌“Justbeatit!Beatit!Beatit!”
他有些恼,开了车里的广播。只是广播里放什么歌,她就跟着唱什么。手指一转,换了个频道。谁知她竟来了劲,唱起了《小苹果》,连前面的旋律都自己唱了起来。
“林然,我现在是广播,你快调台,快调台。”
他冷着声道:“切歌!”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顿了顿又模仿男音唱了句,“留下来!”
他一个急刹车,她不及反应,头一下撞在了前排椅背上。
“嘶,好疼”
谢津渡吐了几个字:“好了,车子的广播已经坏了。”
她果然安安静静地不再唱了。只是才过了一会,她竟然解了安全带,手脚并用地爬到他座椅后面,手一下捏了他的脸道:“哟,小哥长得不错,咱们做朋友吧。”
她的手心里一片冰凉,贴上他的脸的时候,他有些烦躁,忽的将车里所有的窗子都关了,并且按开了暖气。
车子路过几道减速带,周景仪忽的转头“哇”地一下吐在了他才换的真皮坐垫上他的卡宴就这样被毁了。
“周景仪!”
他方向盘一转,调转了车头,她这个样子去自己家,怕是明天家里的地板都要换一遍了。
第45章第45章
45。
周景仪25岁,今年是她大学毕业第二年,却是离开J市的第六年。习惯了N市的快节奏生活,独居,却也是逍遥自在的。
“小诺,最近在做什么?”郭老爷子隔着电话问道。
“被奸商老板压榨哇!外公,我发现最近特想你!特想你!”她抱了一根胡萝卜,一边啃,一边将奉承讨好的话顺着嘴边一溜烟地说。
“哈哈,怎么,景仪,你又想买什么了?还是没钱花了?”语气柔和,似乎是心情大好啊。
“我确实是没钱花了,外公,要不你给我打点呗?”
“小诺!”那边声音骤然拔高,她手一抖,猛地将手机拿远,自家外公的声音依然是清晰得惊人:“你休要骗我,听子旻说,他往你卡上打的钱,你一分也没用过!”
“谁说的,老哥他肯定是少看了个零,您老记得再多打点过来!我最近还想再买辆车,少说也要个二三十万吧,你看着给就好。”买车是不错,不过她要买电瓶车,她大学时代的二手小电驴最近出了点问题。
她忽的听见电话那头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小诺,你也不小了,25岁,可以结婚了。成了家也有个人照顾你。”
她猛地从床上翻坐起来,差点被胡萝卜给呛住,“可是咳咳咳”平复许久才弱弱地说道:“关键是,我没有男人,怎么结婚?”
“呵呵,原来是这样,不就是个男人嘛!三天后我再联系你。”什么叫“不就是个男人”,她的外公怎么永远觉得男人和太湖里的白虾一样,一捞一大把
只是25岁难道就成大龄剩女了?时光真是操蛋地不待姑娘周景仪端端正正地蹲在马桶上,编辑了条短信:“小言,相亲碰到毒舌男了,要怎么办?”
不等她提了裤子,手机就震动起来,“那就比他更毒舌!流氓这种东西,就是谁更流氓谁赢。”
谢津渡坐在窗边看了会风景,看了看表才发现自己竟然在这里呆了一下午了,点了份披萨又要了杯蓝山,细细地吃着。
一抬眼,看到对面的桌上躺着的枚红色套子的小米手机,忽的好心情地眯着眼笑了。
按亮了屏幕,背景竟然是龙猫。她竟然没有设密码
解了锁,竟是她还没来得及退出的游戏,他来了兴致,手尖滑来滑去,轻轻松松破了她的记录。
手机里忽的在手心里震动了下,短信:“到了没?再不来,让小梅顶替你,你只能做晚饭去了。”
谢津渡往上翻了下,看到了那条“比他更流氓”的短信,忽的笑了,周景仪,我们就来看看谁更流氓!
好心情地回了个,“这边堵车,你们先玩。”靠窗的角落里,刚刚舞了一曲的男人坐进大椅子里,随手点了一支烟。昏暗的灯光洒在她轮廓分明的脸颊上,一片迷蒙。
旁边的人连忙说道:“老大,你刚刚那舞跳得真不错!”
“那是,当年老大不就是靠着圣诞舞会上的一曲舞蹈,征服咱们的女神吗?”
“话说,谢雪儿今天怎么没来?我们可是从大一开始就盼望着喝你们的喜酒呢!搞半天,我儿子都上幼儿园了,您还没结婚,动作也忒慢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