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仪又只好出去,东绕西绕,周景仪问了个大叔,他说:“向南直走,再向东,一转弯就到了。”
周景仪有点愣。
大叔有点不耐烦:“你们大学生连东南西北都不认识?”
周景仪不想给大学生这个名词丢脸,只好点点头道:“认得认得。”
但实际上,她走了三遍也没走到来时候的绿色的大门,玛德,她真的不知道东南西北。
绕了一圈,她再次遇到了那个给她指过一次路的大叔。
她不想被大叔发现她到还没找到出口,只好改口问:“大叔,游泳馆在哪里,我朋友在那里等我。”朱丽丽她们找不到她应该会来找她的吧,小学的时候老师不是说迷路的话要在原地等么,她现在就往回走。
大叔这次给指路清楚了很多:“直走右手边就是。”
周景仪满怀欣喜地推开游泳馆的大门,整个场馆里的灯已经都灭了,只有靠近泳池边上还亮了几盏灯。
蓝盈盈的水变得一片幽兰,头顶不甚明亮的灯光洒落在池水里,像落了沉黑天幕上点缀着的许多粒星子。
场馆里十分寂静,池子里水哗啦哗啦地响,忽然池水里跃出个人来。周景仪受了不小的惊吓,接着那人从水里出来后干脆在池边坐着了。还穿着先前比赛的衣服,应该是没得奖在这反思的运动员。
周景仪拍拍胸脯,从长台阶上走下来,笑盈盈地喊他:“同学你好,我迷路了,能不能,给我指下路?”
沉默,这人没给一点反应。在周景仪发呆的时候,谢津渡又开口打破了沉寂:“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你佩服我?”
他站起来,将她灼灼地看进眼里,周景仪胸口忽然一窒。
游泳馆里,一片漆黑,有风漫进来那幽蓝的池水轻轻荡漾,和着他眼底的光,仿佛是魅惑妖精魔法瓶里的致命□□,晃啊晃的。
周景仪有点晕,她忽然生出种错觉,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谢津渡两个人了。她干笑了两声:“刚刚我以为是哪个青年在这心灰意冷,就借你的故事来感染他一下咯……”
“呵!”呵呵。
周景仪收到一万点暴击,她的的脸颊在黑暗里慢慢变红。
呵个鬼啊!
在她考虑怎么回击时,头顶忽然被他的大手拍了下:“走吧,我送你出去,周路痴。”
周……周路痴?
Excuseme?Excuseme?
谢津渡说完话,一把扯了身上湿漉漉的运动T恤,换了自己的便装。
周景仪以为他是比赛失落的厉害,只好迂回了下:“同学,你今天的比赛我有看的,你游得可快了,虽然没拿到第一,但是重在参与嘛……”她见没什么效果又开始给他举例子:“其实今天那个第一名是我小时候的同桌,他小时候语文数学总是得零分。”
说到这里周景仪忽然笑了:“但是他后来刻苦努力,还进了我们S大呢,他总说自己是靠体育成绩进的S,但是我去查过,他的文化分过了我们学学校的分数线的,我特佩服他。”
“周景仪……”那人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自仪自语,“你怎么还没走?”
咦?怎么这么熟悉的声音?
周景仪飞快地从台阶上下来,我靠,谢津渡啊!
那她刚刚岂不是拿谢津渡的小时候的故事教育谢津渡啊?
谢津渡把手压在她头发上:“我运动完了就想吃米淑芳的生煎包,可惜一直没时间去买,要不你替我去?”
周景仪视死如归地点了点头。
谢津渡心情好得不行:“李记的豆浆也很好喝……”
周景仪不耐烦:“行,买!”
谢津渡狡黠一笑:“其实,我还缺个人给我敲敲腿……”
周景仪转眼怒瞪他:“你不要太过分。”
谢津渡禁不住笑出了声,他当然不会太过分,他只会合理地过分。
等周景仪进了教室,谢津渡倚在她先前站过的地方,神情专注看着手机,指尖在那些照片上来来回回地滑,同一张脸,不同的背景,不同的表情。他每看一张,嘴角的笑就越温和。铃声响起的时候,他按了后退键,相册的名字有点长——未拆的礼物。
吃,当然吃,她只是不好意思吃光而已。
谢津渡擦了擦嘴笑:“我饱了,剩下你解决。”
“啊?”周景仪有点傻眼了,谢津渡怎么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