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仪没有准备,重心不稳,身子猛地往前,接着“咚”地一下回撞到身后硬邦邦的胸膛上。干什么啊,也不说一声的,要不是她刚刚反应快,现在就飞出去了……
周景仪抚了抚惊吓过度的小心脏:“谢津渡,你撞到石头上啦?”
他没回她的话却说:“你下来,自己走回去。”
什么?周景仪傻眼了。
刚刚不还好好的么,这么突然的,是为啥啊?
谢津渡见她半天没动静,语气忽然转冷:“周景仪,你下来!”
周景仪吓了一跳。
谢津渡喊她名字的语气,就跟小时候开小差忽然被老师点名批评似的。她赶紧从自行车上爬下来。
脚跟着地的刹那,她听到刹车松开和轮胎摩地的声音,等她转过身来,谢津渡已经骑出去好长一段了。留给她的是橘色的路灯、拽拽的背影。
周景仪朝着他离去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一会儿送,一会儿不送,反复无常,当她是什么人啊?
周景仪委屈地揉了揉坐硬了的屁股,转身往自己宿舍走。
才到楼上一会儿,手机震了下,谢津渡的发来的信息:“到了没?”
周景仪气鼓鼓地灭了手机,但想想不解气,又翻了手机回了他一句:“你妹的。”
那端再没消息了。S大的图书馆分顶级学霸区、普通学霸区和学渣区。学渣区的桌上基本都有吃,周景仪平常来图书馆里蹭空调、蹭无线网就是坐的这里。
但是今天她避开了。
学霸区已经没有空位了,周景仪仔细环顾了下四周,发现顶级学霸有一个位置是空着的,桌上放了一本《电视播音心理学》,边上是本敞开着的牛皮本。
一股他乡遇故知的喜悦感油然而生,原来是她们专业的啊,坐一小会儿吧,等人来了就让位。
周景仪本来没打算看人家的隐私,但是那本子里的字实在太好看了,刚劲清俊,跟小时候抄过的那些字帖似的。
周景仪也懒得翻单词,拿了本子对着顶级学霸的本子抄了一行字,正要抄第二行的时候,正主回来了。
他屈着手指在桌沿上扣了扣。
周景仪立刻把自己的本子合上站了起来:“那个……同学,我……”
咦?怎么是……谢、津、津!
“你来干嘛?”周景仪心里还记着他上次把她丢路上的事,这会儿她才不怕呢,她再次坐回到椅子上,认认真真地抄小学弟本子里字。当然余光还是在定在他脚背上的。
过了一会儿,周景仪发现不对劲了,敌人还没打算要退兵啊。
她转过脑袋清清嗓子:“我在看专业书呢,没时间和你玩儿。”
谢津渡忍住笑,摸了下鼻尖:“哦?原来这些书是你的啊。”
怎么是这个语气啊?难道?
周景仪做贼心虚似的翻了下手里的笔记本,封面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三个大字:谢津渡。
周景仪觉得她今年一定是命犯太岁,接二连三地和这小子杠上了。
她立马站起来,抱了自己的书要走,谢津渡一下捏住了她的胳膊。
卧槽!干嘛使这么大的劲儿,她胳膊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啊!周景仪疼得龇牙咧嘴,想挣脱,谢津渡已经长手一带直接将她拉扯到了桌沿上靠定,接着倾着身子把她困在了他和桌子之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
周景仪狠狠地咽了口唾沫,这是唱的拿出啊?马蛋!不就是看了下他的书么,又没有怎么样。
周景仪怕他要揍她:“谢……津渡,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
“好。”他勾唇一笑松了手。
周景仪赶紧揉他捏过的地方,嘶,体科院的都是蛮牛!
谢津渡单手抄进口袋:“上次你送我的那个锦旗,是什么意思?”
周景仪眨眼:“什么什么意思?”
谢津渡懒得说,直接掏了手机给她看照片:“最后一行,看仔细点。”
周景仪照着他说的看了,看完她恨不得自戳双眼。
卧槽!卧槽!卧槽!周一的课程永远是排的最满的,老教授抑扬顿挫地说,周景仪认认真真地记,时不时地还配合着点头。这个老师就是王毅跟的研究生导师,周景仪觉得自己有一天也是要去做他研究生的,现在先搞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