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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含着烟，倾身过去拢住火儿，片刻，点点对方手背示意可以了，又聊两句，方转回头来。

nbsp;nbsp;nbsp;nbsp;他就着口中含的烟，将另一支凑近了，快吸两口，点燃后，烟头反转进掌心，递给朱序。

nbsp;nbsp;nbsp;nbsp;身处闹市，他举止间带一丝散漫，是很放松的状态。

nbsp;nbsp;nbsp;nbsp;“谢谢。”朱序接过来，含在唇间。

nbsp;nbsp;nbsp;nbsp;等她抽了两口，他问：“还习惯吗？”

nbsp;nbsp;nbsp;nbsp;“可以的。”

nbsp;nbsp;nbsp;nbsp;两人便没再聊天，各自吸烟。

nbsp;nbsp;nbsp;nbsp;齐腰高的砖墙外是海，海浪反复敲打着岸边，声音单调而孤寂。

nbsp;nbsp;nbsp;nbsp;好在夜风还算温柔，轻缓地吹拂着头发。

nbsp;nbsp;nbsp;nbsp;背桌那位大哥正和朋友们高谈阔论，从国家大事到生意、女人，又一时情绪激昂，说这辈子“搞钱”才是最重要的事。

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弹掉烟灰，朝朱序看过来：“你觉得呢？”

nbsp;nbsp;nbsp;nbsp;“觉得什么？”

nbsp;nbsp;nbsp;nbsp;“什么最重要。”

nbsp;nbsp;nbsp;nbsp;朱序随便说了两样：“吃饭，睡觉。”

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没接茬，听出这回答足够敷衍，要笑不笑的，将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

nbsp;nbsp;nbsp;nbsp;朱序却会错了意，以为他过度解读，便着急着强调：“别想歪，单纯字面意思。”

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好无辜，一摊手，无奈笑道：“我什么都没说。”

nbsp;nbsp;nbsp;nbsp;朱序默了默：“吃睡都好，挺简单的快乐。”反问道：“那你呢？”

nbsp;nbsp;nbsp;nbsp;“睡觉。”

nbsp;nbsp;nbsp;nbsp;朱序无语。

nbsp;nbsp;nbsp;nbsp;他却好心情地笑起来，并且直白补充：“目前阶段，不完全是字面意思。”

nbsp;nbsp;nbsp;nbsp;这话他看着她说的。

nbsp;nbsp;nbsp;nbsp;朱序抿了下嘴，几乎陷进他的目光围城。

nbsp;nbsp;nbsp;nbsp;正不知如何应对，服务员端着海鲜拼盘走过来，身体恰好隔在两人中间。

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本叠腿坐着，侧身让了让。

nbsp;nbsp;nbsp;nbsp;朱序只看得到他翘起的那条腿，不知怎么想的，她趁机用脚尖报复性地踢了下他鞋底。他的腿随惯性动了动，人却没有太大反应，也没抬头，边将盘子挪向她，边无声笑了下，表情中含那么一丝纵容味道。

nbsp;nbsp;nbsp;nbsp;一顿饭下来，都是些无营养的话题。

nbsp;nbsp;nbsp;nbsp;背桌大哥早已离开，安静的环境将浪涛声无限放大，音响里放着歌曲，断断续续听不清唱的什么。

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用纸巾抹了抹嘴，视线跃过围墙瞧着远处，安静等待朱序吃完那块烤芝士红薯。

nbsp;nbsp;nbsp;nbsp;红薯软糯，外皮是烤得焦焦的咸芝士，只是有点冷掉了，口感不如刚端上来时。

nbsp;nbsp;nbsp;nbsp;朱序吃干净，也抽一张纸巾擦了下嘴。

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看回来，忽问：“你那儿方便吗？”

nbsp;nbsp;nbsp;nbsp;朱序心中咚咚了两声，清楚他的意思：“我该说不方便吗？”

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没搭茬，直接起身：“时间不早了，送你回去。”有些时候，他有种不容别人说“不”的强势。

nbsp;nbsp;nbsp;nbsp;一路无话。

nbsp;nbsp;nbsp;nbsp;车子依旧停在那条窄长又黑暗的小路上，前面一道铁门，门那边依旧没有多少光亮。

nbsp;nbsp;nbsp;nbsp;脚下的路坑洼不平，不同的是，贺砚舟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那只手温热干燥，坚固而有力量，她指腹可以触到微微粗糙的皮肤质感。

nbsp;nbsp;nbsp;nbsp;“哪一栋？”他忽问。

nbsp;nbsp;nbsp;nbsp;朱序回过神来，抬手指了指：“就对面第一栋。”

nbsp;nbsp;nbsp;nbsp;“几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