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月偷听的技术并不好,很快就被旁边的人发现了。
她讪笑着,硬着头皮搭话:“你们是在说山上的寺庙吗?”
“你也知道?”拥有共同八卦的结果就是那两人也不计较弥月方才偷听的事情,反而拉着她说了起来,“听说那位教祖很喜欢年轻的女孩子,你长这么漂亮一定要小心点。”
“听说他还和一个信徒纠缠不清,夜里都睡在一起呢。”
发觉自己就是当事人的弥月:“……我会的。”
这样的流言就像是风传播的很快,弥月猜测大概是蝶屋在收到她信件后给予的帮助。
只不过……
效果似乎比想象中要大啊。
胡蝶忍蹙着眉走回蝶屋,明明只是让他们传播极乐教教祖总是带着一位女信徒,借此引起无惨的注意,结果不过一个晚上竟然演变成了这样。
她捂着额头感到头疼,将带有抱歉的信塞到小飞机的爪子里:“去弥月身边吧。”
回到寺庙的弥月收到胡蝶忍的信件时也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只不过这个消息发展得都超出了她们的预料。
现在……
她想看看无惨是否关注了这些流言。
童磨自然也察觉到了奇怪的风向,信徒看他的目光多了些什么,他并不介意这些,反正不过是来觅食的一处地方而已。
这里并非他的大本营,再者……
他找到弥月才是最令人惊喜的结果。
丢下这里,再去寻找新的地方似乎是更好的结果。
至于这里——
青年笑眯眯地望着走进来的信徒,她似乎想要问什么,哪怕外面流言四起,他表现出来的不在意反而将信徒的猜疑压下。
“是有什么事吗,葵?”
“教祖,我想请问您看到利佳了吗?”葵深深低着头,面对眼前的男人时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利佳?让我想想……”童磨的手指点在下巴上,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沉思着,“是鼻尖上有一颗痣的孩子吗?”
葵立即点头,眼睛都亮了少许:“是她,您这几日有见到她吗?”
“没有呢。”提起这件事童磨才发觉自己已经好几日不曾进食,他歪着脑袋看着眼前一脸傻气的葵,露出的手臂很结实,一看就很健康。
他改托着下颌,带着些许兴趣问她:“看来你们关系很好……你想知道她去哪?”
葵重重点着头:“我们自小就相识,有什么好吃的都分享给对方,是很好的朋友。”
“既然如此……”童磨笑容加大,刚想说话却被猛然拉开的门打断,弥月沉着脸走进来,童磨丝毫没有被打扰到不悦,反而高兴地开口,“弥月怎么才回来?”
她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站在一旁略显窘迫的葵,直言提醒道:“时间不早了,你该去休息了,葵。”
这番逐客令说得很不客气,高个子女孩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一股凉意从脖子升到脑袋,她紧握住自己的手掌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发抖:“我只是想问教祖一些事情……并没有别的意思。”
弥月上前一步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指,温热传递到葵身上,她才感觉好上了一些。
“好好睡一觉,明天下山后就不要再来了。”弥月回头望着倚靠在榻上的童磨,似乎刚刚想进食的人并不是他一般闲适,她仿佛是在征求童磨的意见却又更像是通知对方,“可以吗,童磨大人。”
“一切由弥月做主。”童磨舔。舐嘴角,给予了弥月生杀大权。
葵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弥月拉了出去。
屋外的灯不亮,但葵却觉得非常刺眼。
弥月将胡蝶忍送别前塞给她的钱放在了葵的手里,她笑了笑:“听我说,葵。”
葵却觉得自己像个木偶,甚至搞不懂弥月到底想做什么。
“你带着这些钱下山,做生意也好,租一间小房子也好,好好过你的日子。”弥月停顿了片刻,对着葵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带着利佳那一份,请不要再来这里了。”
就像是被一层纸挡住了双眼,模糊间似乎懂了什么却又完全没懂。
葵茫然地将弥月的钱握在手中,她往门外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弥月,女孩朝她粲然一笑朝她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