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稳重的兄长不同,他的妹妹活泼地像只小鸭子在耳边嘎嘎个不停,原本以为他会不习惯,但这几天没看到她时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弥月蹲下身往他的篮子里瞅:“兄长在做什么?”
“挖蓬草。”他扫了一眼篮子里,觉得份量够了提了起来,“做草饼。”
缘一走在前头,弥月跟在他后头蹦蹦跳跳的:“弥月也要吃~”
他的情绪没有多大的起伏,却又能感受到他话里的温柔:“好。”
现在天气凉快,缘一洗蓬草的时候弥月想帮忙被他挡住了。
“水很冷。”他用没沾水的手背将弥月的手推了回去,“我洗一下,很快的。”
有花看着怪心酸的。
明明是继国家族的次子,现在想吃草饼都需要自己去挖草亲手做,偏偏又是家主的下令。
弥月看着他洗完又捣了一阵,最后去厨房要了一些食材混在一起揉。捏,弥月手工很一般,她刚捏完一朵花,剩下的食材都变成了一块块的半成品。
最后由有花端进了厨房,蒸好后弥月都有些犯困了。
等看到她唯一的那一件成品,弥月有些沉默。
她原本是打算给母亲的,但现在又有些犹豫了。
“很好看。”继国缘一说得很真诚,仿佛那一坨绿油油的草饼是精雕细琢后的艺术品,“弥月要留下作纪念吗?”
……不是很想。
毕竟是自己做的,弥月想了想还是决定送给母亲。
离开之前他又扫了一眼继国缘一头顶上的进度条,没有变化。
弥月有些搞不懂进度条了。
当她带着自己做的丑花和二哥做的漂亮形状的草饼送到母亲这时,继国岩胜和家主也在。
他们端正地跪坐在那里喝茶,弥月像个小炮弹冲进来时喊着母亲,男人眉头一皱:“没有规矩。”
弥月被母亲抱在怀里,敷衍地仰头喊了一声父亲,又真诚地喊了一声兄长,在禁闭的威严下弥月随后编了个理由糊弄他。
“因为怕草饼凉了,所以才跑过来的。”弥月给他们展示端着的几个草饼,但丝毫没有分享的意思。
她眼巴巴地看向朱乃:“母亲,这个是弥月专门做给你的,不过有点丑。”
“哇——”朱乃却很捧场地惊讶着打量起来,“居然是弥月做的吗,手艺很好哦弥月。”
即使是成年人,但听到这样的夸奖她的脑袋都要仰上天了。
朱乃不止是嘴上夸奖,她立刻捏起了弥月做的草饼咬了一口:“很好吃呢,弥月。”
嘿嘿嘿。
弥月呲着的大牙花在听到男人说话时又收敛起来了。
“的确是该学习做这些了。”家主面色严肃地扫过其他草饼,不客气地伸出手,“既然是弥月做的,那我也尝一下。”
弥月:嫌弃别吃。
虽然不想给他吃,但也不好拂了对方的面子。
弥月抢先挑了个最丑的给他,然后又挑了个大的给继国岩胜。
“这个手艺……”朱乃不过看了一眼就了然地笑了起来,不过丈夫在这里她并没有说出口,而是在吃完弥月做的草饼后又拿起了另外一个。
继国岩胜敏锐地察觉到了母亲的反应。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草饼,这样的手艺和刚刚那朵花比起来天差地别。
不是弥月做的。
他吃的很慢,慢到家主有事离开,殿内只剩下母子三人的时候朱乃才开口:“是缘一做的吧。”
咀嚼的动作一顿,男孩抬眸望向她们。
“是缘一哥哥做的。”因为还有另一位兄长在,弥月这次加上了名字,而她也毫无保留地将他们一起做草饼的过程说给母亲听,“他很厉害呢。”
“缘一的手艺的确很好,每年都会做一回送过来。”所以这一次也并不是缘一想吃,而是为了母亲才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