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环的阻隔功能已经调至最高,但仍有一些信息素无法自控地外泄出来,被冷风呼啸着带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窦长宵说:“你很会选谈‘生意’的地方。是打算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么。”
任绍坤笑了声,在一张很旧的实木桌子上坐了下来,“我是打算跟你好商好量的。不过你要是吃硬不吃软,就不能怪我咯。”
窦长宵走过去,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很硬。够结实。
任绍坤:“你干……”
他话没说完,被人抓着头发猛地撞向身后那张实木桌,“嘭”的声响大得可怕。简直像是两张坚硬的桌子互相猛烈地撞击才能够发出的声音,而不是用额头去撞木头。
桌身真的足够结实,比宁烛家客卧的床板要硬,这样都没有碎掉。
任绍坤几乎是立刻便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好在他是高等级的Alpha,这种程度的攻击难以致死。让这个撞击的游戏可以肆无忌惮地进行下去。
进行到第四下的时候,后面几个Alpha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前。
窦长宵这时松开手。
任绍坤像条泥鳅似的从桌边滑了下去,已经被砸昏了过去。
……
深冬时节,北城的夜晚冷得刺骨。
不知过了多久,任绍坤才在这种快要濒死的寒冷中睁开眼睛。
工厂外的天色已是微曦,仿佛是过了一整个晚上,来到第二天凌晨。
他的眼睛一半被血色糊着,转过头,看见他的几个手下被捆着半靠在墙上。都还醒着,却没一人敢动。
已经被冷得失去直觉,他的咒骂声还没发出来,从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嗯。醒了。”
“……”任绍坤僵硬地扭过脖子。
窦长宵代替了他原先的位置,靠在了那张桌子上。
对方的脚边多了一些烟头。
是任绍坤的烟,但不是任绍坤抽的。
任绍坤艰难地发出声音:“你想要什么……”
窦长宵没说话,从口袋里取出那两支针剂,拆开,装好,扔到任绍坤眼前。
“自己打。两支一起。”
“……”
“怎么了,”窦长宵说,“你不就是这么对他的吗。”
空气里有一丝浅淡的信息素的味道,那个椰子味像是变质了一样,没有任何甜味。
同为Alpha,顶A自带压迫感的信息素让一旁的几人都闻得暴躁惊惶。
窦长宵声音继续没有起伏地说:“这种诱导发情的药物,用在Alpha身上,药效只有百分之七十,很便宜你了。”
任绍坤眼皮抖了抖。
他知道自己此刻没办法指望后面那几个被绑起来的废物。
“你最好是自己来,别让我帮你。”窦长宵的手指很轻地碰了一下手边的桌子。
那个敲击的声音让任绍坤反射性地哆嗦了下。
他捡起手边被拆开的针剂,没有任何言语地将针头刺进耳后的皮下。
大概十几分钟后,药效开始发作。
双倍的剂量,对信息素的诱导作用却不止双倍。
窦长宵走到墙边那个瘦高条面前,弯腰从对方衣兜里翻了翻,找出自己的手机。
打开录像,他将镜头对准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