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火虫:】魏医生?
【宁火虫:】魏同学!?
【庭风:】窦长宵……
魏庭风回完这一句,突然间没声了,不管宁烛再怎么消息轰炸都没用。
宁烛:“。”
他纳闷地收起手机,走出了科室。
*
宁烛不在身边干扰心绪,窦长宵终于有时间静下来思考。
他跟魏庭风接触过两周,那是个颇为谨慎小心的人,没下定论前,应该不会轻易在宁烛面前提起自己的事。
后续免不了被对方质问,解释的话术之后再考虑。
他反而希望魏庭风能够在宁烛面前戳穿自己,这样事情就会变得简单许多。
窦长宵掐着手指,决定先分析自己。
昨天他旁敲侧击向魏庭风打听宁烛的病情时,发现对方在有意遮掩一些事情。要彻底地弄清宁烛的腺体究竟是什么情况,临时找相关方向的书和论文并不实际。于是昨晚结束实习之后,他辗转通过一些渠道,联系上了一位在腺体方向成就颇为卓越的医生。
可他没有宁烛的病历,只有当时匆匆记在脑子里的几项数据,对面也很难给出确切的诊断,只说:“这位病人的信息素浓度是长期维持这样的水平吗?一般来讲,Omega正常发育的腺体是绝不会出现这种数据的。”
也就是说:病人的腺体有存在先天性缺陷的可能。
窦长宵无法确定,对面便建议他观察宁烛有没有长期使用特殊的抑制剂。
他尚未想出方法确认,没想到才过了一天,就被出现在摄片室里的宁烛彻底打乱了。
窦长宵把指骨掰出清脆的咔哒声,不再像以往那样随意地定义当下的情绪,尝试认真地剖析自己。
从今天看到宁烛笑眯眯地跟他讲话,脸上却炸着绒毛的时候开始,此后自己所做出的一系列行为就跟梦游似的。
要说有多后悔……
那好像也没有,甚至是,有点麻木?
这种麻木是放弃挣扎的前兆,令窦长宵骤然警觉起来。像那片红枫扫过颈侧时的感觉,潜意识里发出危险信号。
他想:这不行。
他可以当宁烛的药,就算……日行一善了。可要是自己拎不清陷进去,那太蠢了,到时候需要吃药的可就不光是姓宁的了。
所以在这段关系里,自己要谨记的总共两点:
第一,提前预习如何当一个好医生,查清姓宁的生的是什么病,并配合治疗。
第二,对姓宁的保持警惕,饮鸩止渴要不得。
应该没那么难,窦长宵心想,反正从姓宁的这里是吃不到什么甜头的——百年好合!
姓宁的再“百年好合”几次,什么情窦恐怕都能被掐得连根不剩。
这是好事,值得庆祝。
“长宵。”
宁烛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庆祝仪式。
窦长宵没起身,看着宁烛走近,问他:“你的……朋友,怎么说的。”
“哦,他不在。”宁烛皱了下眉,“可能在忙吧,发消息也没回我。”
窦长宵:“嗯。”
“那……”宁烛低着头看他,“这两天我会发信息给你。今天就先这样了,耽搁你吃饭了吧?”
窦长宵不作声。
“你不是要对得起自己的价格?”宁烛揶揄道,“对金主的话要及时回复。”
窦长宵:“。”
他木着脸:“嗯,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