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沈栎再也顾不得许多,当即大手推开面前的小虎,大踏步的朝着前厅走去。
小虎急了,当即从地上爬起来就要追上去,却被身后传来的熟悉女声叫住:
“小虎,站住!”
……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热闹的婚礼现场,礼宾正在高声叫喊着婚仪流程。
“且慢!”
突然,一女子突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众人纷纷转过头去,却见几天未在人前露面的申氏,正姗姗来迟。
只见申氏大踏步的从门外走进来,越过礼堂正中正要同时跪拜行礼的沈栎和曹锦绣两人,径直走到最前方的右手主座上,坐了下来。
“妹妹既已进府,我这做姐姐的,理应前来观礼!”
申氏笑得大方得体,说话间看了一眼紧随其后的刘嬷嬷。
李嬷嬷当即会意,立马挥手,让身后端着茶水的小丫头上前。
同时,满脸堆笑的走到曹锦绣跟前道:
“姨娘,该给夫人敬茶了!”
原本独自一人在寒风中等了大半天,曹锦绣便已经憋了一肚子气了。
这会子,连整个拜堂流程都还没走完,申氏就故意出来使绊子,还要她敬茶?
草锦绣一气之下,当场掀开了盖头,一手指着申氏,气冲冲道:
“申氏,你这未免也欺人太甚了吧?”
“且不说,我如今是以平妻的身份入府,你我平辈,根本就轮不到我来给你敬茶!
更何况,你申氏原本就是个大字不识的村妇,沈将军重情念旧,这才抬举你做了将军夫人。
而我父亲,乃是统辖青州赣州等数州之地的大将,手握重兵,真论及出身,你凭什么跟我相提并论?”
草锦绣这话一出,申氏还没来得及开口,沈栎便已经黑了脸,当即愤怒呵斥:
“住口!”
倒是申氏沉得住气,自始至终,面带微笑,不疾不徐道:
“怎么,曹妹妹这才刚进门呢,就当众给我来了个下马威!
如此不敬主母,那这日后,若真进了府,岂不是要闹得整个将军府人仰马翻才肯善罢甘休?
那日后,我们沈府,可还有安宁日子过?”
申氏不过三言两语,就给曹锦绣定下了罪名。
曹锦绣气得当即就要出声反驳,却见申氏已然站起身来,笑眯眯的看着她,阴阳怪气道;
“妹妹方才,口口声声说自己出身高贵,乃将军府贵女。
我竟不知,堂堂将军府贵女,竟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懂。新婚当日,便当堂辱骂主母,出言不逊,如泼妇骂街一般。
若这便是妹妹自诩的高贵出身,便是所谓的名门风范,那我申氏,一个自幼只知礼仪孝悌,大字不识的村妇,还真是不及了!”
说完这话,申氏再不多留,转身离去。
现场观礼的一众宾客们,顿时议论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好好的一场婚礼,最后被闹成了这个样子。
沈栎再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心思,当即吩咐道:
“送曹夫人回房休息!”
说罢扭头便走,再不理会身后焦急挽留的曹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