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曹锦绣这事儿,就说来话长了。
那日在军营,孙慧雯提议让沈栎纳曹锦绣为妾,当即先出声反对的,其实是沈栎。
至于申氏,反倒出乎意料的平静。
“仙子这是要当众给沈将军赐婚?”
沈氏规规矩矩,躬身行礼,平静发问。
不但对沈栎的称呼变得客气起来,就连跟她说话的语气,也都疏离了起来。
“若真如此,恳请仙子准许,让我与沈将军和离!”
不等孙慧雯答话,申氏便再次出声。
她看向孙慧雯的决绝眼神,不是祈求,而是告知。
“若我说,我方才的这个提议,其实不是针对沈将军的,恰恰相反,是有求于夫人呢?”
孙慧雯被她看得莫名心虚,赶忙上前,一把将申氏扶了起来,甚至,她都在心里暗暗自责起来。
自己都没把话说明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给人家下了道纳妾的命令。
还特么当着人家原配的面,她……她这不是明摆着,给人家夫妻俩添堵吗?
看着孙慧雯这又是愧疚,又是恳求的暗示眼神,申氏更加蒙圈了。
“仙子这……您是不是弄错了,您不是要给将军纳妾嘛……”
那干嘛一直缠着她这原配糟糠妻不放啊?
要是觉得我这乡野农妇配不上人沈将军,早说明白了,我走人就是!
然而,不等申氏问出声,她就被孙慧雯一把拉出了营帐。
“是,我是想让沈栎纳妾,但这出钱出力,一手操持的的人,还的是夫人您哪!
换而言之,从头到尾,这事儿都跟他沈栎没有任何关系!
只要夫人您点头,愿意配合我一起,筹办这场盛大的纳妾仪式就行。
至于日后,他沈将军要不要临幸曹锦绣……
不,我应该说,就是想要了她曹锦绣的命,也不过是夫人您一句话的事儿。
从头到尾,沈栎只需要穿上新郎喜服,出席下婚仪,走下流程就行。
什么,还敢妄想什么洞房花烛夜?美得他了!
夫人您尽管放心,有我在,他沈栎倒是敢动这个歪心思试试!”
孙慧雯一边拉着申氏的手往营帐外走,一路给她做着思想工作。
可这越听,申氏反倒越糊涂起来。
她索性停下脚步,一把拉住了孙慧雯的胳膊,求证道:
“仙子,您能跟我说句实话吗?
您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啊?”
孙慧雯看着她迷糊的神色,当即噗嗤一声,乐了:
“夫人现在不生气了,也不吃醋了?”
申氏想了想,摇头道:
“妾虽愚笨,不明白仙子真正想要做什么。
但听仙子话里话外的意思,让沈大哥娶曹家小姐,不过是逢场作戏,将计就计,对吗?”
孙慧雯忙不迭点头,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连声称赞道:
“夫人果然聪明,一点就透。
难怪咱们沈将军方才立誓,此生只为夫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