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可这些……这些你为何从来都不曾跟我提起过?”
倒是一旁耐着性子,好容易听完的沈栎,当即记得一把拉起了申氏的手,眼中满是愧疚心疼。
“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好提起的。”
申氏不好意思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冲着沈栎摇头笑道。
“若非婆母心善,未及过门便收留了我,只怕我如今早就成了……”
申氏到底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
她再次抬起头来,看着沈栎认真道:
“沈大哥,虽说你我幼年便定下了婚约,这些年,我也一直以沈家儿媳自居,上侍婆母,下养小叔,及至如今,因为发了大水,田地都被淹了,偏生县太爷还加重了税负,说是要么交银子,要么,就让炼儿他去去参军做苦力……”
“混蛋!一群狗娘养的畜生,就只知道拼命欺压百姓!”
申氏红着眼眶,再也说不下去了,沈栎当即一拳,重重的击打在了一旁的梁柱上。
申氏不用再多说,萧乾已然心知肚明,她们这孤儿寡母的,为了逃荒,躲避苛捐杂税,便一路从江南逃难来了西北,这一路上,定是吃尽了苦头,想必老太太天天念叨的,就是能早点找到她这在西北军营的大儿子,却不想……
“娘说,她最大的遗憾就是在临死前,没能见上你一面,嘱托我,无论如何,都要把炼儿带到你跟前,让你们兄弟俩余生有个伴儿!”
申氏一口气说完压在心底许久的话,取出帕子,擦了把眼角溢出的泪水,再次看向沈栎,语气却平静异常。
“沈大哥,方才听大帅说,这金钗原是你留给未过门的媳妇的,你我虽有婚约,但毕竟多年未见,如今你能收留我,芸娘已然心怀感激。若是……”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萧乾知道,他这个电灯泡还是早点走开,不要碍眼的好。
“雯雯,画给你带来了,金钗也给沈栎两口子送过去了,也不知道,这对他俩来说,是不是好事。”
最后,到底是借口先行一步的萧乾,自己一个人去了仓库。
原本孙慧雯纠结犹豫许久,到底要不要去赴宴,到底该不该赴宴。
可是看到萧乾传送过来的这幅全新的簪花仕女图,她知道,她是非去不可了!
不得不说,萧乾临时抱佛脚,重新给她传送过来的这幅画,比之前二人相争的那幅,无论从构图,着色,乃至整体的观感上,都要大气明艳许多,看起来,也更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罢了,那身为A县首富之子的小包总,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
大不了,她就带着画,好好的去给人家赔个不是吧!
“什么?你的意思是,因为你送出了这支钗子,反倒让申氏下定决心要陪着沈栎一起去青州?”
一边等着萧乾传送物资过来,孙慧雯一边听他讲述着沈栎夫妇俩的感情八卦。
“申氏对沈栎,情深义重,誓要与他同生共死。但……”
“你该不会是,怀疑沈栎心里另有他人吧?”
孙慧雯的八卦之心顿时大起,当即笑着追问道。
“想来,以沈栎那直愣愣的糙汉性子,倒也不会。
只是,此去青州,危险重重,他们夫妇俩好容易团聚了,我实在是担心……“
“怎么,你那火铳可以给暗卫死士们用,为啥就不能给申氏也配一把防身呢?”
“再不济,我这还有电击器和防狼喷雾呢!”
说着,孙慧雯便随手给萧乾传送了一堆,大大小小的,女式防身器具过来。
她该庆幸,她这一楼卖场的产品类目齐全,各种意想不到的小类产品,应有尽有。
只是,此刻正开心和萧乾说笑闲聊的她,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最先用上这些东西的,反倒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