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辉在礼官的引导下缓缓登上龙椅,颤着手接过了传国玉玺。
金光乍现,玉玺在晨曦下光华流转,昭示着新的朝代自此开启。
少年紧紧握着那沉甸甸的玉玺,唇线紧抿,额角渗出冷汗,却没有退缩半分。
他跪拜天地,跪拜列祖列宗,清亮坚定的声音在宫阙间久久回荡:“朕以冲龄,缵承大统,自今以后,罢苛政、恤黎庶,举贤才、兴礼教,期与天下共臻太平。”
声音虽不算宏亮,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朝堂山呼,再度响起。
沈星晚望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就在前几日,魏子辉还是个躲在摄政王府中,怯生生唤她沈王妃的少年,而今,他已然披上龙袍,背负起了王朝兴衰的重担。
燕景焕静静凝视着龙椅上的少年,眸底深处,有欣慰,也有一抹藏得极深的疲惫忧虑。
局势虽定,乱臣贼子已除,可真正的稳固江山,还需长久经营。
燕景焕垂眸,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些许弧度。
似乎终于完成了肩上的重任。
沈星晚却心中微涩,攥紧了他的手。
她知道,从此以后,燕景焕再不是单纯的摄政王,他将成为这个王朝背后真正的无冕之主。
大典之后,燕景焕谢绝了群臣劝留,只带着沈星晚悄然离开了朝堂。
宫外,暖风微醺,金光洒落在宫墙上,耀眼极了。
燕景焕肩头的伤口已渗出血迹,血色浸透了玄色衣料,虽不明显,却触目惊心。
沈星晚心疼得红了眼眶,低声嗔道:“说好了要保重自己的,非要站那么久,快回去换药罢。”
燕景焕轻笑,温柔抬眸望着她,嗓音微哑:“好。”
沈星晚眼眶湿润,扶着他缓缓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出宫门,宫外沿途皆是昨夜留下的痕迹,断壁残垣,血迹斑斑,焦土之气弥漫四野。
可即便如此,已有百姓三三两两走上街头,试探着恢复往日生活。
燕景焕倚着车壁,面色苍白,语气却松快,轻声道:“乱世将尽,盛世可期。”
沈星晚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一刻,风吹拂过破败的城墙,吹动两人额前的发丝,仿佛在无声诉说着,真正的春天,终于要来了。
这一夜,整个京城欢庆新帝登基,彻夜不眠。
而沈星晚,终于依偎在燕景焕怀中,阖眸安然沉入久违的梦乡。
如此真好(正文完结)
天光微启,晨曦薄如纱翼,自雕花窗棂中悄然透入,映照在锦被之上,散落一片柔光。
沈星晚一夜好眠,迷蒙醒来,眼睫微颤,意识尚未完全回笼,身子却已在温暖的怀抱中被牢牢圈住。
她动了动,鼻尖蹭过熟悉的胸膛,那人心跳沉稳,带着令人安心的暖意。
“醒了?”
燕景焕的声音低沉,温柔呢喃在她耳畔,带着苏醒时特有的慵懒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