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行简皱眉看着,低声道:“您别担心,我派去的人快回来了,一定不会让嫂子蒙受不白之冤!”
祝无执回过神,嗯了一声。
转而继续看着花园中的纷争。
宋水秋没想到眼前这个怯懦的女人,居然猜到了真相。
她一想到若是失败会遭遇什么,不免有些慌乱,脸色微微泛白。
“温姐姐说笑了,您不能为了自己的名声,胡乱攀扯呀。”
温幸妤执着道:“红蕊应该还未走远,您不若把人捉来。”
“若我所言非真,我愿意当众赔礼道歉。”
宋水秋被堵的哑口无言,她给旁边的女郎使眼色,那女郎立马上开口:“宋姐姐都不计较了,你为何还要给她泼脏水?
“你是制香师吧。”
“都说香如其人,我听闻你父母双亡,陆公子又因病从国子监退学……”
“你这样的人制的香……我可不敢买。”
言外之意,是温幸妤是扫把星,克夫克母,还克夫。
在场大多女眷的丈夫,亦或者兄弟,都在州学念书,闻言脸色都不大好看。
话音落下,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女眷中有人哎呀了一声,从香囊里拿出一盒香膏,问道:“这香是你制的吗?”
温幸妤看着熟悉的瓷盒,手指一点点收紧,点了下头。
闻言那女眷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下把瓷盒丢远,低骂道:“晦气死了,居然买了这种人的香。”
“怪不得最近我跟夫君日日倒霉。”
见有人如此,其他女眷也被带偏了思维,害怕被“晦气”缠身,影响了夫婿兄弟的科考,纷纷掏出香粉、香膏类的物件,不管不顾掷于地上。
瓷器碎了一地,香味四散,连同那些刺人的话语,缠绕在一起,如同荆棘搅碎心脏,叫温幸妤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脸色一寸寸白了下去,眸光黯然。
她辛辛苦苦制的香。
就这么被当做垃圾,丢在地上。
还有父亲母亲……观澜哥的死……
她确实是扫把星吧。
见温幸妤沉默下去,宋水秋安下心来,她朝女郎送去个赞赏的目光,正准备开口把这件事定死,就听到身后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尘土飞扬,众人愕然转身。
两道挺拔的身形缓步行来。
一个竹青锦衣,长身玉立,俊美矜贵。
一个水蓝绸衫,手持画扇,风流多情。
他们之前,有陌生侍卫压着个灰头土脸的婢女。
温幸妤愣愣看着祝无执。
青年逆光而来,神色冰冷,看向她时,眸中透出安抚。
他走到她身侧,扶住她强撑着,有些摇摇欲坠的身体。
“莫怕。”
嗓音若清泉流水,淌过温幸妤的耳畔,她紧绷的身子瞬间放松下来,眼眶阵阵发热,鼻尖发酸。
明明之前还能忍住。
可他一来,好似所有的委屈就忍不住了。
李行简“啪”一声合住扇子,指着地上的婢女,啧了一声道:“王岐家的,你也忒不是东西了,竟然做局害人。”
不等宋水秋反驳,他“嘘”了一声,朝侍卫扬了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