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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还有谁想同去？”大帝姬忽然挑眉转向沈知书，“诶，沈将军，谢将军如今在做什么呢？将军将她叫出来，咱们仨出去逛逛，如何？闻得城南灯会，四处张灯结彩，那灯笼王都出来了，热闹得紧，不去可惜了的。”

nbsp;nbsp;nbsp;nbsp;沈知书尚未接话，二帝姬在旁复读了一声：“灯笼王？”

nbsp;nbsp;nbsp;nbsp;“你不知？就是一姓王的工匠，酷爱做各色飞禽走兽形状的灯笼。去年当街做了个十二生肖的，今年倒不知是什么系列，横竖不会叫人失望。你们不去我去。”

nbsp;nbsp;nbsp;nbsp;沈知书摆摆手，“嗐”了一声：“不是下官推辞，只是今儿家中实在有事。”

nbsp;nbsp;nbsp;nbsp;大帝姬睨她一眼：“将军又有何事？”

nbsp;nbsp;nbsp;nbsp;沈知书笑道：“殿下从未邀过我，不知这‘又’字从何说起？”

nbsp;nbsp;nbsp;nbsp;“啧，还用本王邀？”大帝姬一挥袖摆，掰着手指头开始数数，“国师想见将军，被沈尚书推了；那么多文武百官排着队给将军府上递拜帖，被将军烧了。回京后将军主动见的人只有谢将军与小姑姑，其余的一概称病不见，这回推了本王的邀约倒也不稀奇。然我想问一句……将军同谢将军固然关系好，可将军同小姑姑何时也如此和睦了？”

nbsp;nbsp;nbsp;nbsp;沈知书随口道：“算不得十分要好，不过在武堂一事上有交集罢了。且下官敬重淮安殿下为人，能得淮安殿下赏识，是下官之幸。”

nbsp;nbsp;nbsp;nbsp;话音落下，三道目光齐刷刷聚拢在她身上。

nbsp;nbsp;nbsp;nbsp;大帝姬眸光饱含兴味，二帝姬眸光温和而好奇，而姜虞……

nbsp;nbsp;nbsp;nbsp;姜虞眸色淡然，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就好像沈知书方才说的仅是一句“今天天气真好”，与她本人毫无瓜葛。

nbsp;nbsp;nbsp;nbsp;大帝姬笑道：“你这话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小姑姑听了估摸着要伤心。”

nbsp;nbsp;nbsp;nbsp;“嗯？”沈知书挑眉问，“这话从何说起？我看淮安殿下也并不像伤心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小姑姑待将军倒比待我还亲，反正我若是着了风寒，她估摸着不会邀我在她府上睡觉。”大帝姬耸耸肩，“将军方才竟还说‘算不得十分要好’，岂非寒了小姑姑待将军的赤诚之心么？”

nbsp;nbsp;nbsp;nbsp;……这人果然知道自己歇在长公主府一事。

nbsp;nbsp;nbsp;nbsp;沈知书对这位大帝姬的观感并不算很好。

nbsp;nbsp;nbsp;nbsp;首先那刺杀的侍子一事八成是她主使，且动机不明；其次她对自己与长公主似乎格外关心，此前还“不经意”地将她去长公主府上过生辰之事透露给沈寒潭……

nbsp;nbsp;nbsp;nbsp;当然并不排*除她是个纯粹的乐子人，对所有人的动态都了如指掌，唯恐天下不乱的可能性，但沈知书直觉这人不简单。

nbsp;nbsp;nbsp;nbsp;还是想看看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nbsp;nbsp;nbsp;nbsp;于是沈知书话音一转：“淮安殿下光风霁月，淡泊明志，自然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伤心。不过我方才想起来，我那事究竟也不甚要紧，倒是被殿下勾起了几分对于那灯会的兴趣。我是去定了，再差人去问问谢瑾可愿意同去——长公主殿下可要与我等同行？”

nbsp;nbsp;nbsp;nbsp;她说着，转向了姜虞，如是问。

nbsp;nbsp;nbsp;nbsp;扪心自问，她是希望姜虞同意的。

nbsp;nbsp;nbsp;nbsp;她与大帝姬并不熟，走在一块儿定会有些尴尬。不过好在有谢瑾陪同，而倘或再来一个熟人，大约尴尬的气氛会荡然无存。

nbsp;nbsp;nbsp;nbsp;毕竟自己可以因姜虞建立起同大帝姬的联系——姜虞是大帝姬的小姑姑，也是自己的……好友。

nbsp;nbsp;nbsp;nbsp;沈知书其实一直无法给长公主找到一个合适的定位。

nbsp;nbsp;nbsp;nbsp;若说是普通朋友，她们分明熟稔于彼此的身体，且已然尽数参与了对方的喜怒哀乐与经年过往；可若说是很要好的朋友——

nbsp;nbsp;nbsp;nbsp;她们才认识不到半个月。

nbsp;nbsp;nbsp;nbsp;半个月的时间里，俩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真的能成为顶熟络的至交么？

nbsp;nbsp;nbsp;nbsp;沈知书对于这一问题的答案存疑。

nbsp;nbsp;nbsp;nbsp;唯一能确定的是，姜虞是自己纵横世上这二十余年里遇到的、关系极其特殊的人。

nbsp;nbsp;nbsp;nbsp;思绪回转，沈知书看见姜虞半轻不重地颔首。

nbsp;nbsp;nbsp;nbsp;这是答应同行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二殿下呢？”沈知书话音带笑，又转向二帝姬。

nbsp;nbsp;nbsp;nbsp;“我么？”二帝姬摇摇头，温声道，“我是真有事。小五约了我喝茶。”

nbsp;nbsp;nbsp;nbsp;大帝姬闻言“嗨呦”一声，咬牙道：“她约你？我叫了她好多回她都不肯出来。罢了，有小姑姑与将军们相伴，想必此途定然有趣，你不去便不去罢，只是到时候别抱怨我没叫你。”

nbsp;nbsp;nbsp;nbsp;“这个自然。”二帝姬冲大帝姬拱拱手，“祝皇姐小姑姑与将军玩得开心。”-

nbsp;nbsp;nbsp;nbsp;谢瑾被沈知书的随从拽出府门时，犹觉得不可置信。

nbsp;nbsp;nbsp;nbsp;她瞪着眼问：“你说沈知书主动去了长公主府？”

nbsp;nbsp;nbsp;nbsp;随从：“没错。”

nbsp;nbsp;nbsp;nbsp;“然后大帝姬邀请了长公主和沈知书还有不在场的我去逛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