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冻比七年前重了许多,肉嘟嘟的,和布丁形成鲜明对比,她快要抱不动它,看来余子昂用心照顾它。
猫不记仇,一直往她怀里钻,好像昨天她们才见过。
布丁刚被收养,相对乖了许多,默默在旁边看。
“果冻,这是布丁妹妹。”宋时微介绍两只猫认识,握住它们的前爪,让它们握手。
临时收养猫,家里没有猫屋,两只猫睡在各自的窝里。
宋时微陪猫玩了一小会儿,猫咪爬进窝里睡觉。
她抬起头,天空中没有一丝光亮,月亮躲进厚重的云层。
风起,山雨欲来。
宋时微关上阳台的窗户,吹到脸上的碎发被拢到耳后,用鲨鱼夹固定,“我去把碗刷了。”
一般放进洗碗机就好,君姨会来收拾。
她的视线始终游离在谢屿舟之外,垂眸看向餐桌、地面的木纹砖,数清了有多少花纹,多少条格子,就是不看他。
谢屿舟倚靠在椅子上,面色凝重,冷硬出声,“怎么?怕我和你算账。”
“不是。”宋时微反驳得没有底气。
谢屿舟站起来,卷起掉下的半截衬衫袖子,收起自己的碗,“我不会再和你算账,没有意义。”
男人强势地夺走她手里的东西,放进厨房。
一道突兀的铃声打破了凝滞的空气,宋时微从餐桌上捞起手机,来电人是林以棠。
“微微,明天陪我去趟律所。”
宋时微忙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以棠:“关于婚前协议,想多咨询几家律师的看法。”
“好。”宋时微应下来,答应陪她去。
宋时微在衣帽间整理脱下来的衣服,一个钱包掉在她的眼前。
她捡起来,看清钱包的样式,久久不能回神。
这是她攒了很久的钱,加上过年的压岁钱给谢屿舟买的钱包。
是她这么多年买得最贵的东西,人生中买的第一个奢侈品牌的包送给了他,她不会记错。
钱包边缘轻微磨损,他用了很多年。
倏然,宋时微想起孟新允的话,她深呼吸一口气,打开钱夹,果然是她的照片。
七年前青涩的模样,他一直留着,带在身边,七年。
视线渐渐模糊,鼻尖酸涩,她仰起头,扇扇眼睛。
猫、钱包、照片不断萦绕在宋时微的脑海。
她没有注意到谢屿舟已进入衣帽间。
恍惚间,男人已走到她的面前。
宋时微拿着钱包,怔怔然问:“谢屿舟,你为什么留着我送你的钱包?还放我的照片?”
在手机支付的时代,几乎没人再随身携带钱包。
更何况一个七年前的老款式。
她屏气凝神等他的答案,目光锁在男人的脸上。
谢屿舟颀长的身影落在地上,似乎将她包裹,“时刻告诉自己,是谁睡了我,又抛下我,有些当上一次就够了。”
“钱包还我。”
男人从她手里夺过钱夹,放进抽屉里。
原来是这样,是她自作多情了,宋时微拧拧鼻头,抱起睡衣钻进浴室。
睡前,难捱的思绪压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