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此地的卞夫人一行,更是可以得出这个定论。
当日流民如匪寇蜂拥而来,正是赵云策马持枪而来,架开了这场乱斗,将他们救援了出来,而后将他们护送来此。
沿途之中,这年轻人不仅不多言相问,也不挟恩图报,竟不似一位小将,而更似一位的游侠。
见屋中的气氛略显沉闷,卞夫人低声开口:“先前听赵义士说,您是来此见一见同宗的?”
赵云“嗯”了一声,脸上隐有几分让人看不懂的纠结,仿佛有什么令人困扰的问题还未能得到解决。
卞夫人不解其意,只出声追问:“那不知在此地可有谋生之所?若义士不弃,我家主君处也可……”
“劳烦诸位久等!”
一个声音从屋外传来,先声夺人之中,打断了卞夫人的话。
她连忙止住了声音。
可当来人先一步向她走来的时候,她的脸上又飘过了一缕尴尬之色。
挖墙脚挖到别人面前了,似是很不应当。偏她跟随曹操日久,无比清楚地知道,若是赵云这样有本事的小将军到了曹公面前,必定会令他欣赏有加。
那也不能怪她有此一问。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那身着士人常服,内衬隐见孝色的青年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而是行到了她的面前,像是有片刻的犹豫,仍是面色一正,朝着她拱手,行了一个简单的礼节。
“我……有几句话,想请夫人如实回答,不吝告知。”
卞夫人一惊,连忙起身。
她被来人的举动吓了一跳!
她出身歌乐之家,本无甚地位可言。便是那日呵斥府上众人,都已是局势危殆之际的被迫之举,怎敢劳烦旁人以礼相待。
可更奇怪的是,当她惊诧起身之际,瞧见先前见过一面的司马朗惊得瞪圆了眼睛,仿佛这行礼之举中,最受到惊吓的还不是卞夫人,而是司马朗!
刘秉却不曾对后方那道愕然的目光做出回应,仍看着面前的女子,急于从她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多日奔逃,辗转亡命的旅程,让卞夫人的脸色略显苍白。
她定了定心神,强作镇定地回道:“郎君想知道何事?”
真是奇怪了,按照司马防所说,他的两个儿子都在黑山军中,为对方出谋划策,军中有一贵人宗室,当是卢植学生刘备。可眼前之人太过年轻,对不上司马防在临行时告知她的消息,也不知是何等人物,能让司马朗如此慎重对待。
而另一边,赵云隐有察觉,刘秉入堂之时,曾短暂地往他身上投去一眼,露出了不加掩饰的欣赏,随后便已转开了目光,为正事相询于卞夫人。
就只剩下了他继续打量着赵谦信中所说的“天下第一等贵人”。
听到刘秉问道:“敢问夫人,近来洛阳城中可有要闻?”
司马朗皱了皱眉。以他所想,这好像并不是一句有必要屈尊行礼以问的问题。
河内毗邻洛阳,并未与之彻
底断绝音讯。朝堂之事种种(buduxs)?(),
▔()_[(buduxs.)]▔『来[不读#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能让陛下知道内情。没必要专门向一位妾室请教。
卞夫人开口所说,也果然是一句几日前他们就收到的消息。“若说最大的事,不算改立天子,就是党锢案平反之事。董卓自领太尉之后,由黄子琰任司徒,杨公杨文先为司空,携鈇锧上朝堂请奏天子,为两次党锢之祸中蒙冤受难的党人平叛。”
所谓携鈇锧,就是拿着当年的刑具上朝堂,让小皇帝刘协给出一个公允的定论,听起来都不像是去追诉公义的,而是去恫吓天子的。但在董卓废立天子、毒杀太后的暴行之下,这出朝堂请奏竟也能算得上是文化人所为。
刘秉颔首,随即问道:“曹孟德是如何评价此事的?与他相交多时的袁术袁公路又是如何评价此事的?董卓府上,近来还多了哪几位门客?”
卞夫人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刘秉,不知他这接连三问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