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说那尔迦的战士强大坚韧,但我觉得他们的小国王也很伟大,温柔又仁慈,既能放开手看自己的臣民战斗,也能在事后对他们进行最柔软的安抚。】
【所以我说那尔迦人和他们的小国王是绝配!珍珠国王和他的臣民们锁死一辈子呀!】
……
第七天的时候,尚还能行动自如的挑战者只剩下了暗棘一个。
他完全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偏生生命力、恢复力强盛,几次三番被阿斯兰打到爬也爬不起来,但就拼死了撑着一口气和一缕神思,硬生生在接连数天的围剿重伤后,撑到了现在。
不停崩裂又愈合的伤痕遍布暗棘全身,他伤痕累累,四肢折断,无力地躺在洇湿有血水的草丛间,却还是咬牙坚持,用手肘把自己撑了起来,然后费劲地靠在树下喘着。
珀珥偶尔会觉得暗棘已经要坚持不下去了。
可当他走过去,像是之前一般,半蹲在暗棘面前,用手指轻轻戳着对方的手臂,低声问“还要继续挑战阿斯兰”的时候,暗棘的回答总是一样——
“妈妈,比赛还没结束呢。”
热烈,疯狂,执拗。
似乎从暗棘在暴风雪中嗅闻到小虫母的气息,感受到对方精神力的那一刻开始,某种无法被割断的欲求便根植在了他的身体深处。
是扭曲的爱恋,是恶劣的占有,是汹涌的欲念,也是具有雄性劣根的侵略性……
暗棘对珀珥的情感复杂且混合有一部分很黑暗的情绪,他外露而大胆,只有不停地在小虫母身边展现存在感,才能令他享有心灵上的安慰。
就像是眼下,即便暗棘知道他第七天、第八天……甚至是到最后一天都无法打赢阿斯兰,可他就是不甘心。
既然比赛还没结束,那他能一直坚持到最后一天的最后一刻。
珀珥尊重子嗣的选择,他捧着暗棘的脸上,即便沾染了满手血污,也依旧颔首,吻了吻对方的眼皮。
他轻声道——
“好。”
“暗棘,我会看着你坚持到最后一刻的。”
周身被轻薄精神力环绕的年轻白银种咧嘴笑了笑,那双有些失去焦距的深红色眼瞳中流露出几分罕见的温柔情愫。
他喃喃唤出了第一次见面时使用的称呼:“那就看着我吧……小师娘。”
不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都注视着我。
……
距离王夫候选赛结束还有三天,在此期间,珀珥也曾问过阿斯兰,为什么每一次都收着力道,不让暗棘彻底淘汰,提前结束这场竞赛。
对此,阿斯兰说——
“既然他愿意为你做到这一步,那么等他到比赛结束又何妨?”
“他想要机会我可以给他,但结局……早就注定了。”
于是,第八天、第九天、第十天,暗棘将自己的全部精力用于挑战阿斯兰,却最终还是败在了白银种战神的手下。
最后一次的对战中,属于阿斯兰的银白色菌丝贯穿了暗棘的双肩,猩红滚烫的血水顺着伤口而下。
暗棘从胸膛深处挤压出如风箱拉动的嘶鸣声,喘息发沉,伴随呼吸而一下一下向外溢着血水。
接连数天的重伤、自愈,再重伤、再自愈,已然让暗棘陷入了强弩之末的境地,在意识即将溃散的那几秒钟里,他不受控制地想到了从前在山洞内舔到,属于小虫母的蜜。
那么甜。
甜到浸润了暗棘每一个深夜中的瑰丽梦境。
暗棘发出很哑的笑声,他盯着又一次在他挑战失败后,主动走向自己的小虫母,忍不住道:“妈妈,我挑战失败了。”
珀珥:“我都看到啦。”
暗棘:“……全部?”
珀珥点头:“全部。”
暗棘喘着笑了笑,“再亲我一口吧妈妈,我马上就要失去意识了……趁着我还清醒,再、再亲我……”
接下来的话被珀珥用手轻轻捂着挡了回去。
这一次,珀珥踮脚,隔着自己的手背,吻在了暗棘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