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怪物会连卷着信子,把他的脚都舔过一遍。
到处都湿哒哒的,到处都是甜滋滋的味道,到处也都是属于怪物的气息。
珀珥浑身无力,精神又困倦,但在这样的状态下,终于能喘口气的小虫母还是哑着声道:“伤、伤口……”
有些时候,珀珥会显得过于执着,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持劲儿。
怪物发出嘶鸣,似是对小虫母的执着而有些无奈。
不过这一次,它妥协了。
巨大的怪物身体微侧下俯,冲着小虫母的方向展露出自己脊背上被穿透了皮肉的骨刺。
珀珥眼眸湿润,他四肢无力,软声命令着怪物:“抱我起来。”
被满足的怪物“嘶嘶”两声,想要再用吻部蹭一下珀珥的脸蛋,却被小虫母用软软的胳膊挡住,拒绝说:“不行、不行,你舔过我的那个……和脚啦。”
舔过那个和脚丫怎么能再舔脸呢?
这件事情在珀珥面前是绝对不允许的!!!
被挡住了吻部的怪物不满嘶鸣,但还是用前肢抱起小虫母,让对方能够碰触到它脊背上被骨刺穿透的伤痕。
这头藏匿在阿斯兰精神力世界深处的怪物,在严格意义上并不能算是好看——
它与那尔迦人是同一种类型的,甚至更有一种属于远古种的凶残、狰狞。
通体苍白,遒劲的肌肉上布满坚硬的鳞甲,头部杂糅有螳螂与鳄鱼的特征,前端尖锐、后方逐渐膨大,再加上纵向裂开的口器和倒三角状尖牙,它看起来完完全全是可以被划在怪物那一类别里的。
因此比起单纯的“好看”,更适合它的形容词或许是凶猛、狰狞、可怖,以及另一种极具有亘古时代的野性。
但珀珥并不畏惧,甚至在他的眼中,那尔迦人的第二形态只不过是大号的猫猫狗狗,都是摸了脑袋、下巴会“呼噜呼噜”蹭到他怀里的大家伙。
而眼前的大家伙也是如此。
此刻,在怪物前肢的托举下,珀珥几乎是赤着脚,整个人扒在对方的后脊之上。
柔软发麻的胸膛紧贴着怪物的脊背,当那些被骨刺撑破的狰狞痕迹开始与小虫母变得触手可及后,浑身酸软的小虫母甚至都没怎么犹豫,便低头小心翼翼吻了一下那片伤痕。
苍白色的怪物抖了一下,甚至连脊背上的鳞甲都轻微炸开。
现实中阿斯兰胸膛微颤、腰腹紧绷,自修长的脖颈上蔓延出淡青色的筋脉,更有虫纹诡秘流动,覆着寸寸银白,近乎如鳞片般给其锻造出几分非人的特性。
珀珥软着声调,含含糊糊问道:“疼、疼吗?”
那声音是落在精神力世界中怪物的后脊上的,可静坐在地底洞窟的阿斯兰却觉得那声音响在耳边——
是小虫母趴在他的肩头,用毛茸茸的银白色半长发蹭着他的耳廓,撒娇似的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从后方探过脑袋,温软迷糊地询问他疼不疼。
……或许是疼的。
但绝不是那怪物的伤口疼。
阿斯兰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他如雕塑般俊美的面庞上垂落了眼睫下缘的阴影,试图克制那头笼子里的野兽。
精神力世界中,得到关心的怪物在狂欢。
它哑声嘶鸣,似是在说“不疼”。
见小虫母已经“参观”完自己的伤口后,怪物操控着自后脊延伸出来如触须状的菌丝,将珀珥捞着重新放回到温床之上。
但珀珥翻腾着不愿意。
比起菌丝促成的温床,他此刻更偏爱怪物本身的体温。
“要抱起来。”
“不想在这里。”
向来擅长在主人面前逞凶发疯的怪物,在面对小虫母的时候,却变成了墙头草,一见珀珥蹙眉,便主动用前肢将人抱起来继续放在了自己的脊背之上。
它那庞大的身躯下意识平展地趴在地上,宛若一条头尾相蜷的苍白色巨龙,将脊背上拱出一个相对平滑的形状,然后把更多的位置留给了小虫母。
珀珥完全是整个人都侧趴在怪物的脊背之上,像是被大型犬背在身上的迷你号玩偶。
他的四肢穿越向外凸起的骨刺,柔软的手臂、胸膛、小腹隔着极其轻薄的睡袍,紧紧贴在怪物的鳞甲之上。
珀珥的双腿顺着怪物身上的起伏自然微张,近乎俯身骑马一般,用温热的腿根包裹住了一片属于怪物的后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