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依旧是个很难从阴影里走出来的胆小鬼呀。
图卡斯在生性懵懂、性格纯粹的小人造人眼里是复杂又恶劣的引导者,似乎同时杂糅着好坏,无法单纯地就一点而言,因此也让珀珥纠结于此,为之付出情绪起伏。
可落在阿斯兰眼里,他只看到了一个天生的坏种——
一个充满了狩猎欲和掌控欲,试图后天捏造小人造人脾性的卑劣小人。
静默的深夜里,珀珥隐隐听到了一声沉沉的叹息,他揉了揉眼睛,急匆匆道:“我、我没有想哭,我就是、我就是有点……”
他一急就说不清话,一说不清话便更急,从前怯懦的灵魂似乎又跳跃了出来,让珀珥下意识想说:“对不……”
下一秒,小虫母骤然从床铺上被提着抱了起来。
珀珥一寸一寸睁大了眼睛。
晶莹的泪花还挂在他的眼尾,却在此刻很清晰地感受到了另一具温度滚烫、肌肉遒劲的躯干紧紧支撑着他。
他几乎严丝合缝地嵌入在阿斯兰的怀里,被瞬间焐热了这具有点凉、有点颤抖的身体。
小虫母的大腿根夹在阿斯兰的腰侧,他甚至都忘记了流泪,只结结巴巴道:
“你、你怎么……”怎么就突然出现了?
阿斯兰的精神力本无法做到让本体跨越空间距离,瞬间抵达到另一个地方的。
但当他的力量伴随虫巢物质一起充盈的时候,力量的膨胀与汹涌令他可以短暂以本体的姿态出现在珀珥的面前。
即便只有几分钟的时间。
即便精神力深处的那头怪物……已经快要从冰封中彻底爬出来了。
此刻,面对小虫母泪汪汪的眼瞳,阿斯兰只是扶了扶对方的后颈,将人缓缓压到了自己的怀里。
他喉结滑动,银白色的眼眸轻微阖起。
在腰腹间的束带完全勒入性感的深麦色皮肤,留下一抹禁欲而疼痛的红痕时,阿斯兰只哑声道——
“乖,哭吧。”
为这样的人渣,只哭一次就够了。
第93章珍珠的妈妈
深夜里的房间被一层薄薄的精神力包裹着,形成了一个隐秘而狭窄的空间,足以隔绝外界。
而在这片空间内,珀珥整个人都趴在阿斯兰的怀里——
脑袋枕着对方的肩头,湿漉漉的脸蛋埋在阿斯兰的脖颈间,数不清的眼泪一颗一颗顺着从眼尾、脸颊滑落,最终又从下巴落下来,洇湿了阿斯兰颈侧作战服的领口,甚至一路渗透布料,引得他皮囊下的血管都为之躁动。
这样的距离很近。
尤其当阿斯兰在精神力因虫巢物质而暴涨、以本体暂时凝聚在此处时,珀珥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平稳而强健的心跳声,在呜咽着鼻息颤动间,珀珥甚至还闻到了一股若隐若现的血腥气。
哭得嗓子有点哑的小虫母抖了一下,潮湿的下巴蹭着阿斯兰的颈窝,小声问道:“……阿、阿斯兰,受伤了吗?”
他刚刚一直在哭,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都没有注意到阿斯兰的异样。
手掌盖在珀珥后颈、脊背的白银种战神微顿。
他温柔地抚摸着那具被轻薄睡袍包裹的躯干,温热滚烫的指腹带来战栗的同时,也能抚平小虫母哭喘后情绪上的起伏。
阿斯兰偏头看了一眼卧室房门的位置,随后低声回答着珀珥的问题:“没有受伤。”
珀珥用手背蹭了一下脸,透着夜间昏暗的光,认认真真看向抱着自己的男人,“可是有血的味道。”
“……不是我的。”
阿斯兰漫不经心地侧身坐在床边,强壮有力的单臂拢着小虫母整个人蜷着坐在他的大腿上。
只是在珀珥的臀腿即将靠近那结实的腹侧时,阿斯兰似是察觉到什么略有一僵,随即不动声色地揽着珀珥的腰,将人往更靠近膝头的位置放了下来。
束带和那金属笼……会硌着小虫母的。
待珀珥彻底坐在他腿上后,阿斯兰一边抬手慢慢梳理小虫母刚刚蹭乱的发丝,一边低声解释道:“只是去处理了一些不消停的……”
似乎是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汇来代替,在珀珥的视线中,阿斯兰最终折中道:“……野兽。”
“是像异兽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