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取出一盒膏药,用指腹沾了些许,特别温柔地涂抹在她肌肤上那些微红的地方。而后,他垂眸看了看指尖残留的药膏,眸光微闪,竟抬手覆上自己的唇珠。那药膏尚还存留她的余温,想要借此将她的温度留在自己身上。
他缓缓贴近,慢慢咬住她腰间的衣带,半跪着抬眸看向她:“还有一些地方”
“你不要走,好不好”
他倾身更近,想要哄诱她怜惜他:“我好疼,你怜怜我,帮我上药好不好?求求你”
梧清垂眸,看着他肩头密密麻麻的吻痕,心中一紧,随后强行撇开目光。
那种感觉,又来了,像是一种无法被填满的空缺,在他面前愈发扩大。
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随后伸手扯回腰带,转过身不再看他,甚至往前走了几步,刻意拉开彼此的距离。
“先去送谢衔。”她沉声道。
宋玉一愣,眸中带着几分阴郁。他不紧不慢地站起身,下一刻,他从背后环抱住她的腰,将头埋入她的颈窝,微微弯着身,抬眸望向她:“他比我重要吗?”
语罢,他吻向她的脖颈,吸吮时甚至伸出舌尖慢慢挑逗,还带着微微喘息:“不要这样对我他自己会走的。”
梧清微微侧过头,看向他。他察觉到她投来的目光后,也看向她,带着水意,含情脉脉。
就这么对视着,他的双手已从她的袖袍间穿过,正要进一步动作时,下颌突然被她用力捏住。
“你给我下药?”梧清冷冷开口。
宋玉眸色微不可察地一滞,面色一僵。他反应极快,眨了眨眼,脸不红心不跳地反问道:“嗯?”
他温和无害,一脸无辜,好似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轻声问道:“师姐想被我下什么药呀?以后我备着,好吗?”
梧清未言。
他又试图带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依旧维持着那副懵懂无辜的模样,开口继续问道:“为什么师姐要这么问呀?是太喜欢我的身体了吗?”
他垂眸,低声喃喃道:“我们这么久没欢爱,你多要我一些,不正常吗?”
许是被梧清一直盯着,宋玉心中越发心虚。在她想要探究什么时,他垂眸,怨道:“负心人那就先去送他好了。我这么体谅你,你以后要对我更好一些才是。”
语罢,他别开脸,松开手,乖乖到屏风后去穿衣服。
屏风后,宋玉敛起笑意。他自是知晓,她如今尚未确定是自己欲念过强,还是他动了手脚。若他再得寸进尺一些,师姐定会确定是他不对劲。
他还需要再忍一忍,待她完全沉沦,无路可退。
寝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梧清低头系着衣带,似是随口提了一嘴:“宋玉,我不喜欢你伤害‘无辜’之人。”
听罢,宋玉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束衣带的指节微微收紧,随后垂下,紧握成拳。
他没有应声。
他隔着屏风看着她的身影,眼底覆上一层阴鸷,极其不悦。
什么无辜之人?
她分明就是指名道姓那贱奴。
见他不语,梧清微微侧头,看向屏风那处,再次问道:“听到了吗?”
宋玉扯了扯嘴角,拉紧衣带,低低应了一声:“哦。”
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是顺从还是敷衍。
“宋玉。”她又唤了他一声。
宋玉终于抬眸,慢慢答道:“宋玉听到了。”
天刚亮起,青州渡口,船身微微晃动。谢衔早已在此处等候,当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他眸光微微一亮,可这亮光却在看到宋玉同她十指紧扣的双手时,又黯淡了下去。
梧清将一个令牌递给谢衔:“既然你要离开,便收下这个罢,往后缺银两时,可凭借其去钱庄取。日后若遇到困难,可回京城寻我。”
知晓谢衔不会收下,梧清继续说道:“这是你娘亲生前所有,翻案之后,理应归你。”
谢衔一愣,抬眸看向她。他知晓大人不想让他心存愧疚,于是,他点点头,将令牌收下,轻声道:“多谢大人。”
宋玉在一旁,神情没有丝毫不悦,倒像是心胸宽广的正夫。此时面带笑意,好似并不在意她对旁人过于周全的照拂。
梧清将簪子同青玉匣也一并递给谢衔:“既然是你娘的遗物,便留作念想。”
看到簪子和青玉匣后,谢衔终于忍不住再次看向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