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轻触伤口,她熟练地替他上药,动作沉稳,不带一丝暧昧。
谢衔的脸已经红透了。
他的心跳急促,耳边回响着方才她那一秒的审视。
她是真的毫无兴趣?
谢衔缓缓垂下眸,胸口微微起伏,一种奇怪的感觉爬上心头。
明明,他被卖到醉月楼时,都说说他是天生的花魁。
他很丑吗?
谢衔还在胡思乱想时,梧清已替他上完药,将衣物系好。
他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耳后泛起一层薄红。
衣襟微敞,露出锁骨,袖口偏短,露出一截洁白手腕。
他低头看着自己赤裸的脚踝,微微一顿。
衣摆稍短,盖不住脚踝,露出的那一截肌肤在烛光下带着淡淡的冷色。
雨后寒意未散,他下意识地蜷了蜷脚
趾,露出一丝局促不安。
他向来注重仪态,即便在醉月楼身不由己,也未曾如此失了体面,可此刻穿着一件女子的衣裳
他不自觉地伸手拽了拽衣摆,想要盖住些许,可布料柔软,轻轻一滑,竟越发贴合在身上。
谢衔微微别过脸,耳后隐隐泛着红,指尖轻轻收紧,像是想要掩饰什么,却又无从藏起。
“怕疼吗?”她突然问道。
谢衔还未回过神,嘴边刚溢出一个茫然的“嗯?”字,便听到“咔咔”几声,剧烈的疼痛瞬间袭来,沿着脊背窜入四肢百骸,痛得他猝不及防,险些喘不过气。
“嗯啊”
他的喉间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吟,尾音微微颤抖。
原来是梧清替他接回错位的骨节
他眼含泪光,湿润润地看着梧清,显然是疼得不轻。
他方才怎么就唤出那样的声音?
和那些那些唤床的,有何区别
一想到此处,谢衔的脸顿时烧得通红,羞耻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紧紧抿着唇,生怕自己又因为疼痛唤出那些叫人误会的声音。
可还未等他多做挣扎,下一瞬,他再一次被梧清拦腰抱起,身子落入她的怀中,被稳稳带至床榻。
谢衔惊得呼吸一,等到落至床上时,他一时间有些慌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我,我不卖”
话未说完,便见梧清抬手将被子直接拉至他头顶,将他整个裹了进去,似是嫌他话多,不愿再听他多言。
“”
一下子黑黑的
谢衔将被子轻轻拉下,露出一双湿润的眸子。
烛火微明,他透过缝隙看去,只见梧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闭目养神,并未将方才的事放在心上。
谢衔心中有些愧疚。
他是不是,给她添太多麻烦了
正当他想下床换梧清来榻上睡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紧接着,雷声轰鸣。
轰——
窒息般的恐惧从四肢百骸疯狂蔓延,谢衔指尖死死攥住被角。
暴雨倾盆而下,连绵不绝,混着雷声,令他不自觉地将身子蜷缩起来,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