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干浑身修为而死,这其中还有魔族在搅这趟浑水。
这也正常,魔族贪念重,受世界恶意蛊惑,成为它的爪牙,替它办事,就是不知它许了魔族什么好处?
“元婴修士,突然殒命,这么大的事,至今无人知晓。”沈聿喃喃。
闻言,沈清珣也看了过去。
“这位道友,不如我们商量商量。”沈聿靠了过去,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肩上,“我把这些解开,你只能听我的,怎么样?”
沈清珣眸光微闪,头低了低。
“看来是同意了,早这样不就好了。”沈聿弯起眼角,指尖从他的脸颊擦过。
在解开束缚的那一刻,沈清珣抓住了他的手腕,翻过身,腿上用力,膝盖紧紧抵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摁在了屋顶上。
两人的衣角纠缠在一起,不过有些人的力道实在大,沈聿磕到了后脑,脖颈抬起,被迫露出流畅的下颌角。
面具还是牢牢地粘在他脸上,沈清珣抿唇,伸手就要去抓,不想正伸过去,手指间缠绕了根红线,被轻轻往后拽。
“说话不算数。”沈聿生气,这一次,连带着他的双腿也被捆住了。
沈清珣沉沉地看着他,语气却不像之前那般激烈,“你到底是什么人?”
“好心人啊。”沈聿道。
沈清珣冷笑,别过头。能随随便便捆住一个金丹修士,此人的修为,远在他之上。
“你瞧,这其中有魔族作恶,能杀害元婴修士,这魔族的来头不容小觑,你要追查到底,定是小命不保。”
沈聿勾来他的发丝,缠绕在指间,口吻暧昧,“你也想查清楚吧,这样,只要你哄我开心,我就带你去找。”
“无耻之徒。”沈清珣拽紧拳头。
何时出了个修为这般高深的修士,看他穿着举止,竟探不出他的来历。
冷静,要冷静,等黑影寻着他留的痕迹过来,再对付这个不知哪跑来的麻烦。
沈清珣咬住自己的舌尖,传至浑身的痛意勉强让他冷静下来,“你想要我怎么哄你?”
沈聿轻轻“唉”了声,“你不想哄我的话,那就没办法了,你只能…嗯?你说什么?”
“我说哄你。”沈清珣咬牙切齿。
沈聿呆住了,看他的眼神极为复杂,就像是在看一个负心汉,其中裹挟着不解、困惑、委屈和生气,一股脑儿地全涌上来。
“哼!”沈聿狠狠皱眉,背过身去。
沈家家法,负心人,得挨棍子。
沈清珣:“?”喜怒无常的疯子。
可是…太像了。
他的一举一动,他的背影,连他垂落的满头墨发都那么相像,只是气息变了,他身上,没有沈聿的气息。
可世上,有那么相像的人吗?
沈清珣觉得思绪很乱,明知是假的,却还是控制不住。眼里的冰冷尽数击碎,沾染了水雾的眼睛跟生了根一样,久久地凝视着,隔着些距离,描摹着他的背影。
只有一瞬,只有那么一瞬,沈清珣的神情又变得平静,像是用了把钝刀,将那些情绪全部剥离出来,成了具死气沉沉的空壳。
“既然你诚心实意地要哄我…”沈聿在这时开口了,语气比方才又冷了许多,“那也不是不行,我们换个地方。”
之后再算账。
等这些烦心事都解决了,他就把人绑到那沈家,当着所有人的面,传家法。
“是不是应该先干正事。”沈清珣道。
两人的声音皆是一般冷,但细听,却有些相似,皆是化不去的雪山,未有消融的痕迹。
“怎么就不是正事了?”沈聿又转回来,“一起做,不行?”
破旧小屋里的喜事还在继续,拜完天地,喜娘要架着新娘回喜房。眼下不知是什么时辰,但到了夜里,一定会有人来。
沈聿借着院中枝叶遮挡,将动不了的沈清珣打横抱进怀里,说出口的话不饶人,“去找个好地方,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