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奎哥,我再也不敢了。”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池天佑一边求饶,一边磕头。
“把赌债还清,我自然会饶了你。”乌奎从怀中掏出一张欠条,粗鲁地抓着池天佑的头发,将借条递到他眼前,“看清楚了,一共二百两。”
“二百两?!”
池天佑因吃痛翻着白眼,陪笑道:“我记得我只借了二十两,奎哥,您是不是搞错了?”
他爹娘应当还有点积蓄,再卖点地,勉强能够凑齐二十两。
可二百两银子,就算把他剥皮抽骨,他也还不起这么多钱。
“你算什么东西?”鞭子划过长空,犹如利剑破风,“嗖”的一声抽在池天佑背上,“我大哥还能冤枉了你不成?”
“啊——”
池天佑疼得五官移位,发出凄惨的哀嚎声,趴在地上好半天没能缓过来。
乌奎抬眼制止了那人的动作,按着池天佑的头,将借条怼到他眼前,道:“二十两是本金,剩下的是利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是你亲自签字画押的,你想赖账不成?”
“不敢,不敢。”池天佑连声应道,“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凑齐银子亲自给您送来。”
“我没给你时间吗?!”乌奎额头青筋暴起,满脸戾气,“可你怎么报答我的?”
“跑!我让你跑!”
说着乌奎便狠狠扇了池天佑一巴掌。
“对不起,奎哥,是我错了!”池天佑哭得涕泗横流,身体如筛糠般抖动,“我再也不敢了!”
“若都是像你这般,还不起钱便躲起来,我们这生意还怎么做?”乌奎朝池天佑身后两人使了个眼色,“你这种贱骨头,不教训一下,是不会乖乖还钱的。”
那二人随即压着池天佑,将他右手稳稳地压在桌上。
乌奎右手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刀刃泛着幽幽地寒光,轻轻在左手掌心里拍了两下。
暖黄色地烛火映在他脸上的刀疤,显得格外狰狞。
池天佑瞳孔骤缩,神色惊恐,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嘴里振振有词:“奎哥,我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吧!”
“啊——”
回应他的只有手上传来的剧痛,小手指已然躺在桌上。
乌奎的动作干净利落,他拿起那沾染了血渍的匕首,轻轻拍了拍池天佑的脸颊,开口问道:“还不还钱?”
“还!我还!”
池天佑捂住伤口,生怕开口慢了便没了性命,哭喊道:“我堂姐家有钱,我带你们过去,求求你们放我一马。”
“你说你,要是早这么配合,何至于吃那么多苦头吗?”乌奎一脸惋惜地说道。
随后他轻“啧”一声,面上露出一丝嫌弃的神情,随手将匕首上的血渍在池天佑脸上抹净。
“给他包扎一下收口,别银子还没到手,人先死了。”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一早出发。”乌奎眯了眯眼,上下打量着池天佑,“要是你敢耍我,我饶不了你!”
池天佑又被拖回原来的房间,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面容憔悴,神情恍惚。
手上的伤口只粗糙地包扎了一下,疼得他一夜未睡。
当然,彻夜未眠不只是这一个原因。
还有池也……
方才他说出那样一番话,不过是权宜之计。他们一家与池也闹得如此僵,池也八成是不肯出银子救自己的。
早日今日,当初就不该和池也闹翻。
随后池天佑又阴测测地笑了,这帮人不是善茬,拿不到银子定不会轻易罢休。
若池也不肯救自己,那便一起下地狱吧。
……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