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自己抓住他吗?不对,他不怕,现在乐青淮有灵宸当靠山了,估计是用了他那副说辞说燕悉被自己控制了,要求灵宸一同前来查看。
重秋庭目光冒火,都是乐青淮才让他陷入今天的进退两难,否则现在早就按照原计划修为大增了。不过幸好自己足够聪明做足了准备,不管灵宸问燕竹什么问题,燕悉都可以通过神识传给燕竹,所以必然不会有破绽。
重秋庭怒道:“你怎么敢来,难道污蔑我还不够吗?”
先发制人。
黎麦半点没落入圈套,直接绕过第一个问题,反问:“我为什么不来?还是说,你怕我来?”
他这副模样,时时刻刻提醒重秋庭,他在玄镜谭究竟遭到了何种羞辱。
重秋庭被黎麦云淡风轻的反问刺激得头顶都要冒烟了,面容扭曲,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差点把瑶清阁的弟子吓得够呛,虽然听闻玄天宗发生了什么,但眼见为实。这重秋庭什么时候喜怒形于色,脸皮皱皱巴巴像掉的墙皮。
“我不知道你跟灵宸长老说了什么,但你绝对不怀好心!”重秋庭怒道。
黎麦:“我为什么对你不怀好心,你为什那么血口喷人,难道是因爱生恨吗?当初说要让我好好修炼,当你的道侣,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一众玄天宗弟子都在场。见我跟别人走了,你别要诋毁我?”
重秋庭声音沙哑:“我诋毁你?失踪杀人案件和你有关!”
重秋庭着急扣帽子便忘了逻辑。
黎麦目光平静无波,但足够点燃重秋庭躁动的神经:“杀人,什么人?你一直说是巫赐做的,那和我乐青淮有什么关系?”
和乐青淮什么关系?
小黑蛇眯起眼睛,猛然一口咬上了黎麦的手腕,然而尖锐的牙齿并没有磋磨细腻的皮肤,反而控制着力气一点点往里缩。
黎麦手抖了一下,下颌紧绷出一条棱角分明的线条:司律弦!
司律弦不说话,牙齿仍然在青色的血管上摩挲。
他有什么坏心思?
只是对于长久清心寡欲的人来说,突然好似胸口的那片沉静菩提之境开满了桃花,落满了轻盈的羽毛。
不知道是不是巫赐这具身体本身的动物习性,每当变化成蛇时,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甚至连所谓的温柔都做不到,就喜欢看他皮肤发红,抖得不成样子。
只是咬了一口,不会碍事的。
黎麦镇定下来,继续演戏:“你自己说的话都忘了吗?你说巫赐是坏人,我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呢?”
在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手缩回了袖子里,手指和小黑蛇玩得翻来覆去。
旺仔呜呼:【人前撇得干干净净,人后纠缠不清不楚!你袖子乱动,不会再做什么吧?】
重秋庭被气得一口血憋在胸口。
众人不知道巫赐和乐青淮的关系,他还不知道吗?之前没有说乐青淮是始作俑者,一是因为乐青淮也算是从玄天宗出去的人,真问起来,重秋庭也不知道如何辨解。二是巫赐死不死他不介意,乐青淮必须是活得,所以不能让众人痛下杀手。三是他曾经承认两人是道侣关系,出尔反尔,有损风评。
所以他只能说是巫赐蛊惑了乐青淮,要抓活的。
【忏悔值+3】
黎麦嘴角勾了勾,最开始如果重秋庭不盯上乐青淮,这个渣男就不会现在哑巴吃黄连。
温子弈蹙眉:“师兄,有客人。”
重秋庭这才想起来,灵宸长老还在,又行礼问候。
灵宸刚才一直观察“燕悉”,所有细小的表情尽收眼底。不管眼前的人是谁,都不可能是自己曾经的好友。他们瑶清阁对天地造化之物皆有所感,但两人进来之时,便察觉到身上轻微的变化。
灵宸缓缓开口,看似在关心燕悉的身体,其实旁敲侧击说了很多两人才知道的事情。
借由玉佩中的燕悉,燕竹硬着头皮一一作答,重秋庭插不上嘴只能冒着冷汗。
虽然回答正确,但不代表灵宸会打消疑虑,反而因为答案太过于完美又小心翼翼,而心生疑窦。
玉佩中的燕悉太过劳神,在连续对话了一炷香的时间后,不得不休息。
燕竹佯装咳嗽两声:“我累了,最近确实头昏脑胀。”
重秋庭提议:“那我先扶您回去休息。”
灵宸长老开口,声音不容拒绝:“子弈,你带着你师父回去,我有话要对秋庭说。”
重秋庭张了张嘴,又不好拒绝,只得应下来,希望温子弈不要发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