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强压下慌乱,深色暗淡道:“母后手里有一味千年灵芝,儿臣想求来替小七续命……”说完就不住的咳嗽。
天佑帝也没心情再探究什么,又将太医全喊了来,逼问太医可有想出法子。太医院众人汗如雨下,就在天佑帝要砍人时,白九匆匆来报,有人揭了皇榜,说可以医治七皇子。
天佑帝眸中微光闪动,令他快些将人请进宫。
来人背上背着一个巨大的药箱,后背佝偻,衣着朴素。脸上胡须密扎,面容瞧不出确切的年纪,倒是一双眼睛敏锐通透,一看就是个有本事的。
他见到天佑帝先跪下行礼:“草民游方郎中言濯参见陛下……”
天佑帝打断他:“先救人!”
来人立刻起身,先奔到太子处。太子眸色压了压,朝他道:“先看小七。”
那人点头,又朝里头的赵砚走去。把脉面诊过后,没有任何拘谨的开始吩咐太医院的人做事。
太医院的人纵使薄有微词,此刻也不敢发作。照着他的吩咐取来大床、烛火、烈酒、银针和艾条,开始给七皇子做火疗,行火针逼出寒气。
这等手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众人皆觉得惊奇。对这个敢揭皇榜的人也刮目相看。
连续三日后,七皇子终于苏醒了。
小路子欣喜,第一时间将此时禀告给了天佑帝。天佑帝散朝后,就直接过来了东宫。
看着活生生的赵砚,心里的那块巨石终于落地。
赵砚脑袋还有些迷糊,揉揉眼睛问:“父皇,儿臣怎么了?”
天佑帝唇角翘起:“你可吓死父皇了,一场风寒,这样严重。”
“风寒?”他隐约记起自己睡着前好像是得了风寒,他疑惑问:“现在是什么日子了?”
小路子连忙道:“七皇子,已经腊月二十一了,再有几日就大年三十了。”
赵砚懊恼:“那我生辰不是过了?”
天佑帝宽慰他:“生辰过了便过了,生辰礼朕会补给你,明年再来过。”
赵砚点头,看了一圈,又问:“太子哥哥呢?”
小路子抿唇:“太子照顾您好几日,也病倒了,现下还在偏殿住着,言太医在给他医治。”
赵砚立刻紧张:“太子哥哥要紧吗?严不严重?”
他想起身,天佑帝一把将他摁了下去:“没你严重,你好好休息,待好了再去看你太子哥哥。”
赵砚乖乖点头,待天佑帝走后,他就问端着药碗过来的小路子:“太子哥哥怎么样了?是被我传染了?”
小路子把药喂到他嘴边:“太子三日前才病倒的,和您病症一样,但没您严重。您放心,言太医能治好您,太子殿下肯定也没事。”
赵砚一口气将药喝了,掀开被子下榻,就往外走。只是才走过屏风,腿脚一软,就摔了下去。
小路子连忙放下药碗,伸手去扶他:“哎呀,小殿下,您这是做什么。您还是等病好了再
去瞧太子殿下吧!”
赵砚就着他的手爬了起来,目光无意中落到窗台。窗台边上空空如也,只有一盆枯萎的杜鹃花还摆在那。
他诧异问:“先前摆在那的两盆绿植呢?”那味道凛冽,还挺好闻的。
小路子随口道:“太子殿下说那绿植吸了殿下的生机,不吉利,命人送走了。”
“是吗?”那绿植是生得旺盛,没想到太子哥哥还挺迷信。
他气力实在不济,只能又躺回了病榻之上。
如此,又养了三日,才终于能下榻。
第四日,他迫不及待去偏殿看太子。
偏殿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莲笙拿着账本在清点。太子靠在软榻上听着,面容倦怠病白,瞧着气色和他相差无几。
箱子打开,里面全是珠宝首饰和值钱的物件。
赵砚诧异问:“太子哥哥这是在做什么?”小路子扶着他在太子身边的软椅上坐下。
太子见他来也没太大惊讶,朝他笑了一下,温声道:“在清理私库。”他从莲笙手里接过账本,然后把账本递到赵砚手里,继续道:“这些东西放在库房吃灰也是浪费,都送给你吧。”
赵砚惊讶的瞪大眼,看着手里厚厚的账本满脸疑惑:“太子哥哥送我这么多东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