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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这个问题白元祁根据他的脸色仔细斟酌了下才开口：“对想离婚的人来说是。”

nbsp;nbsp;nbsp;nbsp;然后他待到晚上十点，从他电脑上随便打了一句话起身离开了。

nbsp;nbsp;nbsp;nbsp;「自由协议书」。

nbsp;nbsp;nbsp;nbsp;他不离婚，但他给她自由。

nbsp;nbsp;nbsp;nbsp;你看，多可笑，他放手放的不彻底，挽留又挽留的那么幼稚。

nbsp;nbsp;nbsp;nbsp;这份像开玩笑一般的协议，白元祁熬了三个大夜才整理出来，等到白天从打印机拿出来重新审视后，还是觉得拿不出手，本来想着这辈子也不让这份“可笑”的协议重见天日，以免影响他的清誉。

nbsp;nbsp;nbsp;nbsp;她忽然想起一件很小的事。

nbsp;nbsp;nbsp;nbsp;她和岁聿的婚姻说到底只有一年半不到，两个人见面不过寥寥数月。

nbsp;nbsp;nbsp;nbsp;他的生日是五月五日，立夏这天。

nbsp;nbsp;nbsp;nbsp;她不确定他会不会回来，金秘书那里也不好意思问，总觉得问了有种盼着他回来的羞耻。

nbsp;nbsp;nbsp;nbsp;但她还是认认真真准备了生日礼物。

nbsp;nbsp;nbsp;nbsp;一个亲手做的小蛋糕。

nbsp;nbsp;nbsp;nbsp;她是第一次做蛋糕，手很生，失败了好几个版本后才勉强做出来一个看起来可以吃的蛋糕，在上面涂上白奶油，觉得寡淡，又手绘画了一只小狗，猛地意识到岁聿是属兔的，硬生生在狗头上画了两个兔耳朵，眼前一黑又一黑。

nbsp;nbsp;nbsp;nbsp;面条她没有亲自煮，点了外卖，两份，她最喜欢吃的一家鸡蛋面。

nbsp;nbsp;nbsp;nbsp;她还是悄悄问了嘴金秘书：「您好，请问岁总最近忙吗？」

nbsp;nbsp;nbsp;nbsp;她想用这种方式暗示加打探。

nbsp;nbsp;nbsp;nbsp;捂手机捂了两个小时，那边回她：「不好意思夫人，才看到您的信息，岁总最近没那么忙了，多谢关心。」

nbsp;nbsp;nbsp;nbsp;呀。

nbsp;nbsp;nbsp;nbsp;她当时看着这条短信笑起来，屏幕映的小虎牙亮晃晃，她想，这个意思是不是说，今天他会回来呢？

nbsp;nbsp;nbsp;nbsp;于是景昭从下午七点收到短信等到晚上十点，平海开始阴天，她说，没事没事，飞机会误点。

nbsp;nbsp;nbsp;nbsp;十点等到十一点，忍不住尝了一口自己做的蛋糕，好酸，为什么奶油是酸的？

nbsp;nbsp;nbsp;nbsp;她说，没事没事，不给岁聿吃酸奶油，只给他吃甜面包。

nbsp;nbsp;nbsp;nbsp;十一点等到十二点，她把奶油都吃光了，甜面包不甜，鸡蛋面不热，外面开始下雨。

nbsp;nbsp;nbsp;nbsp;她说，没事没事，平海每年都是这般潮湿。

nbsp;nbsp;nbsp;nbsp;岁聿不会每年不回来。

nbsp;nbsp;nbsp;nbsp;她有的时候会庆幸岁聿没有吃到她那天做的很失败的蛋糕，就像一周年纪念日那天她打碎在医院的梨汤。

nbsp;nbsp;nbsp;nbsp;都一样难吃。

nbsp;nbsp;nbsp;nbsp;有心者被困囚牢，无心者不被拘束。

nbsp;nbsp;nbsp;nbsp;所以若非是真的这一天到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nbsp;nbsp;nbsp;nbsp;有心者放任自由，无心者穷途末路。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谁说乌鲁不会下雨？

nbsp;nbsp;nbsp;nbsp;乌鲁要是下雨，从不下平海那种绵延不绝淅淅沥沥惹人厌烦的小雨，它猛地落下，砸在地上铿锵有力，像是敲锣打鼓般非要让所有人知道——

nbsp;nbsp;nbsp;nbsp;外面正在下一场痛快的、彻底的雨。

nbsp;nbsp;nbsp;nbsp;景昭不是被雨声吵醒的，而是被轰鸣的雷声惊醒的，翻了个身，雷声接连不断，有种不把人吵到清醒誓不罢休的气势。

nbsp;nbsp;nbsp;nbsp;才发现因为太累睡前忘记摘助听器了。

nbsp;nbsp;nbsp;nbsp;坐起来，嗓子好干。

nbsp;nbsp;nbsp;nbsp;揉着眼慢悠悠下床，慢悠悠走到厨房，慢悠悠倒了一杯水。

nbsp;nbsp;nbsp;nbsp;等溢出来的水落在指尖，才正式睁眼。

nbsp;nbsp;nbsp;nbsp;仰头咕咚咕咚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