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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因为活累啊，我真的从来没有干过这么多的活。”

nbsp;nbsp;nbsp;nbsp;“我也是啊，现在知道什么叫面朝黄土背朝天了。”

nbsp;nbsp;nbsp;nbsp;“那是人家黄土高原那里的地，咱这不是。”

nbsp;nbsp;nbsp;nbsp;“哈哈，我在黑土地上的同学说他们是面朝黑土背朝天。”

nbsp;nbsp;nbsp;nbsp;下工了几个知青都松快了些，一边说这话一边到了他们住的地方。

nbsp;nbsp;nbsp;nbsp;赵长征帮季然把镰刀拿进屋里，季然跟张海鸥在院里后面摘黄瓜。

nbsp;nbsp;nbsp;nbsp;知青点后面有一块儿小菜地，种着黄瓜、青椒、茄子，豆角等蔬菜。

nbsp;nbsp;nbsp;nbsp;张海鸥在两排黄瓜架子前看，翻了一会儿才摘出几根半大不小的来，她用蓝布褂子兜着，跟季然摇头道：“长的也太慢了，不够吃的。也不对，我早上浇水的时候数着有6根黄瓜的来着啊？”

nbsp;nbsp;nbsp;nbsp;季然想着早上陈学丢在地上的黄瓜巴大概知道原因了，季然跟她说：“不用找了，先吃这些吧。”

nbsp;nbsp;nbsp;nbsp;张海鸥也没办法，往外走，路过豆角地时看了下说：“希望豆角长的快一些，明天就得吃他们了。”

nbsp;nbsp;nbsp;nbsp;季然看着这个袖珍的菜园想了下他们的未来，夏天蔬菜都不够吃的，那冬天怎么办？

nbsp;nbsp;nbsp;nbsp;“季然你抱一捆玉米秸，再抓一把麦草，好点火。”

nbsp;nbsp;nbsp;nbsp;季然抱着玉米杆跟她回去。

nbsp;nbsp;nbsp;nbsp;院子里有四间房，男知青住东面，女知青在西面。

nbsp;nbsp;nbsp;nbsp;伙房在院子的南面搭了一个类似于窝棚的地方。靠着土墙的地方挖了一口锅，就这么一个锅。

nbsp;nbsp;nbsp;nbsp;张海鸥从缸里挖了一瓢玉米面，倒进瓷盆里，赵月在旁边跟她指挥着说：“再加上一瓢红薯面，咱们搀着吃。也好成型。”

nbsp;nbsp;nbsp;nbsp;张海鸥朝她一笑：“月月，没有你我们可怎么办，会饿死的。”

nbsp;nbsp;nbsp;nbsp;赵月苦笑了下：“我家穷，平时就是这么吃的。”

nbsp;nbsp;nbsp;nbsp;吕荷说：“谁家不穷啊，”

nbsp;nbsp;nbsp;nbsp;陈学插上话：“有不穷的少爷呗。”

nbsp;nbsp;nbsp;nbsp;季然把柴禾放在炉灶旁，看他：“你点火还是我点？”

nbsp;nbsp;nbsp;nbsp;陈学没想到他就在后面，咳了声：“点就点！”

nbsp;nbsp;nbsp;nbsp;但他连着划了三根火柴都没有点着，张海鸥看得都心疼了：“行了，不用你了，火柴本来也就不多了。”

nbsp;nbsp;nbsp;nbsp;陈学辩解道：“这能怪我吗？这少爷抱来的柴草都是潮的，一点儿都不好点！”

nbsp;nbsp;nbsp;nbsp;季然蹲下来点火，他把玉米秸头上的窝摘了一把，划了一根火柴，仔细的点上，一点点儿往上加玉米窝，等火大的时候加小块的玉米杆，玉米应该是去年的，很碎了，虽然有点儿潮，但也好点。

nbsp;nbsp;nbsp;nbsp;有浓烟出来，陈学被呛到了，咳了声：“少爷，你行不行啊？快拉风箱啊！”

nbsp;nbsp;nbsp;nbsp;季然没有理他，只用木棍慢慢挑着，等火彻底的烧旺起来后，他才轻轻拉着风箱。

nbsp;nbsp;nbsp;nbsp;锅慢慢热起来，张海鸥啧了声：“不错，今天顺利点起火来了。”

nbsp;nbsp;nbsp;nbsp;他们都是城市孩子，哪怕最差的家庭也不曾用过这种大锅炉。大多都是蜂窝煤，所以他们刚来的日子里点火挺费事的，应该是费火柴。

nbsp;nbsp;nbsp;nbsp;“锅热了，可以倒油了，哎少倒，哎……”

nbsp;nbsp;nbsp;nbsp;赵月说晚了，张海鸥已经倒上去了，黑漆漆的锅底都能看见发亮，那就是不少。

nbsp;nbsp;nbsp;nbsp;赵欣看了下油瓶叹了口气：“这还没有到月底呢，咱们油瓶先到底了。”

nbsp;nbsp;nbsp;nbsp;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也没办法了，赵月说：“那咱们就阔绰一次吧，多倒点儿水，面饼子剩点儿糊糊，放在里面做疙瘩汤，每人喝完汤。”

nbsp;nbsp;nbsp;nbsp;旁边的赵长征咽了下口水：“赵月同志还是你会做饭，光听着我就流口水了。”

nbsp;nbsp;nbsp;nbsp;“季然，先把火小一点儿。”

nbsp;nbsp;nbsp;nbsp;张海鸥正在往锅沿上贴饼子，技术不到家，贴的慢。

nbsp;nbsp;nbsp;nbsp;他们只有这么一口大锅，下面炒青菜，上面贴饼子，需要一锅两用。

nbsp;nbsp;nbsp;nbsp;季然就不再拉风箱，让火小点儿，等张海鸥在锅沿上贴了一溜饼子，扣上锅盖后，他才开始大火烧。

nbsp;nbsp;nbsp;nbsp;山里晚上没有那么热了，季然在锅炉前也能坐住了。

nbsp;nbsp;nbsp;nbsp;其他几个人则在院子里坐着，这个时候屋里还不上灯，灯油也不多，蜡烛更是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