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溪从小在穿衣打扮上都有一套独特的审美理念,黑色向来是猪最不喜欢的颜色。
他身上的这件外套恰巧是黑色。
猪嫌弃它丑。
林照溪搓搓手说:“我想走了。这种大冷天约会,一点意思也没有,脸都要吹干了……”
话音未落,他骤然走近一步,掀开衣襟,一把将猪包裹进怀中。
冷冽的风消失了,面前只剩下他炙热坚硬的胸膛。
甚至,连鼻腔里呼进的空气都充斥着他身上香根草和柠檬混合的味道。
林照溪屏住呼吸,想从他怀里逃走,腰上扣上一只有力的大手。
他在猪头顶说话,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倒着走几步,缆车来了。”
林照溪站在原地没动。
萧砚川两只手握住猪的腰,像大人抱小朋友一样将猪拎离了地面。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猪有点不知所措。
“放我下来……”
“冷。”他说。
“现在已经不冷了。”林照溪咬着唇瓣,脸蛋可疑的红了。
萧砚川哽了一下,说:“也许我后来偷偷去写了呢?”
“根本不会那样的,”林照溪打断他,眸光渐渐暗下去,“你从来都不会骗人,你要是去写了,肯定会告诉我。”
猪说的是事实,但不是全部的其实。
从小到大,他都只敢给猪看自己向阳的一面。
直到现在也是一样。画廊,休息区。
黑川林蛋糕入口后的口感,绵密、丝滑、苦涩。
而后是樱桃的酒渍的气息,和浓郁黑巧克力的苦味一起缠绕在舌尖。
林照溪坐在矮茶几旁,双手托腮杏仁眼亮着星光,满含期待看着刚刚品尝完第一口的萧砚川,有些忐忑问。
“怎么样?好吃吗?”
她仰着漂亮的脸绯看他,清澈透亮的眼珠里,只倒映出了他一个人的身影。
“还不错。”
萧砚川放下勺子,如实评价。
“这种法式的黑川林蛋糕,就该是苦味更浓郁的做法。”
林照溪怔了怔,脸上甜软的笑一点点消失。
她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传统的黑川林蛋糕源自德国的黑川林地区,而法式黑川林蛋糕来自法国阿尔萨斯地区。这两个区域毗邻,但是……阿尔萨斯曾经是德占区。”
“被占区,日子总是会过得苦一些的,不是吗?”
萧砚川的视线透过冰冷的镜片看向她,像夜晚深沉宁静波澜不兴的海面。
林照溪的心忽然怦怦直跳。
她觉得自己好似要被萧砚川看透。也就是说,昨晚的她混淆了梦境和现实,然后在丧失人性的情况下故意把他给睡了。
而萧砚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顺坡下驴从了她。
林照溪大脑一片空白,此时此刻只想放开嗓子嚎叫。
老天鹅,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