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萧砚川普洱茶的茶瘾犯了。
给香港宅邸打电话,让佣人从他的收藏柜中取一饼上等普洱茶,和泡茶的紫砂壶一起空运到赫尔辛基。
昨儿上午他还在问江孝普洱茶寄到了没有,下午快递员就送货上门,立即让江孝泡上一壶给他杀杀茶瘾。
今晨,江孝猜他泡完晨澡还会再想喝茶,便提前泡好一壶,端上别墅二楼。
走动间,氤氲的白雾从古朴的茶壶嘴袅袅飘出,茶韵散发,气味清香绵长。
江孝呼吸着茶香,弯起嘴角淡笑。
不紧不慢地走进萧砚川的起居室,放下托盘,站在浴室门口敲一下门:“先生,我泡了壶普洱茶,你要不要喝?”
虽然知道他会喝,不过还是要问一下。
等了几秒,没听见里面男人的回应,江孝心下奇怪:音乐声音不大,他不应该没听见我的话。
看看手表上的时间,高声再问:“先生,你泡好澡没有,需要我进去帮忙吗?”
等了几秒,里面的男人依然没有回应。
江孝大感不对劲,紧张地问:“先生,你没事吧?”“先生,你再不说话,我要直接进去了!”
萧砚川眼盲之后,未免他独处时发生什么意外,他起居室的所有房门都不会上锁。
而此时江孝对他不回应自己话的理解,就是眼睛看不见的他,在浴室发生意外晕了过去!
赶紧打开浴室门,迅速扫视一圈浴室,没看到人。
向落地玻璃窗前的圆形恒温浴缸走去,还没走到,他就看见沉在水底、生死不明的男人。
三魂七魄被吓飞一半。
奔过去,先将男人的头捞出水面,一臂穿过他的腋下紧紧抱住,另一臂从水中抄起他的双腿腿弯,咬牙使劲将高大的男人从水中抱出浴缸,平放在地上。
拍拍他的脸颊:“先生?!”
再拍拍他的脸颊:“先生?!”
慌慌张张地给他做心肺复苏,十指相握交叉放在他的胸间,一下一下地往下按压。
按压五六下停住,捏住他的鼻子,掰开他的嘴,低头准备口对口做人工呼吸。
当四片唇瓣的距离近到仅有一厘米,昏迷中的男人咳嗽两声,喷了他一脸水。
江孝虚脱地跌坐在地:命,救回来了。
即指萧砚川的命,也指他自己的命——他差点被吓死!
萧砚川咳嗽着从地上慢腾腾坐起:没死成,不知道是庆幸,还是遗憾。
“Jimmy,把浴袍拿给我。”
泡过水的声音听起来很润。
江孝深呼吸,收拾一下仍有些惊惧的心情,伸手抓过放在浴缸边上的雪白浴袍,包住浑身湿淋淋的男人。
萧砚川穿好浴袍,从地上站起,抬手随意往后扒了扒湿漉漉的黑发。
脸孔清冷淡然,神情没有劫后余生的惊惧,身体也没有溺水苏醒后的虚弱,仿佛刚才那生死一线的险境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晨间小插曲。
“Siri,暂停音乐。”
“好的,音乐已暂停。”
抓住江孝手腕,由他牵引着走出浴室,每一步都踏得轻而稳,显得如此自然,毫无一丝自己刚才溺过水的破绽。
溺水苏醒后,他的一切已然恢复了平静与秩序。
殊不知,若没有江孝提前为他泡好普洱茶端上来。
此刻的他,已是一具泡在热水中的裸尸。
“先生,你早餐后没有吃我放在你手边的药吧?”
“药不小心被我扫落到地上。”
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