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马上跑!
林照溪轻轻掀开被子,蹑手蹑脚下床。
然而酒劲过去后,身上的痛觉也恢复如初。她感觉身上就像是被车碾过一般,每挪动一下都累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艰难地坐起来,看见了满卧室的橡胶薄膜。
塑料碎片四处飘散,座椅东倒西歪,每一处都在暗示昨晚的激烈程度。
林照溪脸更红了,但她来不及羞耻,随手捡起了手机和浴袍,连衣服都不找了,直冲客厅外。
她穿衣服时,萧砚川忽然翻了两下身。动静虽小,但总能引起她的警觉。
每动一下,林照溪的背就僵一次,像只无助的土拨鼠。
她鬼鬼祟祟地系好浴袍,拿起包就走。
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死腿,快跑啊。
林照溪轻轻关上门,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跑回了1906。
进了房,她靠在墙上喘气,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腿间的疼痛。
林照溪撩起眼皮,透过礼仪镜看清了锁骨上密密麻麻的吻痕。
她抬手抚摸着那些红印,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两人肩颈交错时各自情动的闷哼声,脸颊一红,将包扔在座椅上。
良久,她恼羞成怒地吐槽:“萧砚川,你肯定属狗。”
林照溪坐在窗边整理了几分钟思绪,决定先偷偷飞回北城逃避一下。
她连私人飞机都不坐了,捞起手机订了最近的一趟直飞航班,然后吩咐负责人直接把湾流带去保养。
林照溪边清行李边看手机,发现消息窗上有好几条萧时年的未接来电,而且都是昨晚打来的。
她心虚地咳了两声,翻开两人的微信,发现对面发了不少信息来。
首先是昨晚的,萧时年在好几条无人接听后发来了两句话:【刚刚挂我电话是有事?你不在酒店?】
见林照溪没搭理他后,稍微调整了一下态度:【前几天是我的错,我明天没事,有空陪你。】
然后就是今早上的消息:【照溪,还生我气?】
过了半小时,又补了句:【我订了海鲜粥,给你送一份过去。】
对于萧时年那个没吃过任何苦的大少爷来说,这可以说是他人生中最殷勤谄媚的态度了。
林照溪不知道是谁给他上了眼药让他变得这么反常,但她根本就不想搭理他。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要不是他不负责,根本就不会有这种事故发生。
林照溪顿了秒,换了个说法。
应该是根本就不会有这种种事故发生!
她默默翻了个白眼,回消息:【这个世界都乱成一锅粥了,还喝什么粥。】
然后懒得看他回什么,直接丝滑拉黑。
有什么冤有什么仇,都留给红色感叹号去说吧,死渣男。
林照溪丢开手机,闷着脑袋继续清行李。
江烬撩起眼皮,唇角挑着,一副不着调的公子哥模样,笑意浓浓地跟她打招呼:“哎哟我的天鹅妹妹来了,照溪啊,想哥哥了没啊?”
他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齐齐落在了林照溪身上。
“想,想死你了。”她皮笑肉不笑,伸出如葱白般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戳了戳江烬,示意他给自己挪个位置。
江烬知道林照溪在敷衍,但也乐得宠她,一边腾座一边说:“裴度刚刚还在问,说我们缇山北巷的小公主怎么还没来。这不,说你来你就来了。”
裴度闻言从对面挪到林照溪的左边,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小声问:“打听个事儿,哥听说你要跟萧时年结婚了?”
他声溪很低,摆明了要说悄悄话的样子。旁人也就没敢听,识相地继续聊天了。
林照溪神情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