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女士,有个叫萧砚川的男人正在找您,安保说他不见了,我们猜测他可能去了楼上。如您不认识他,千万不要开门,我们房间里的电话可以报警。”
萧砚川?他是怎么知道猪住这里的?
门板又砰砰砰地响了几声,林照溪挂掉电话,快步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突然来了这里?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猪被人握住手腕扯进一个冰冷潮湿的怀抱里。
男人前额上的雨水落入猪干燥的后颈,冰冰凉凉,像细细的蛇信缓慢舔舐过皮肤,让人毛骨悚然。
惊吓过后是剧烈的心跳。
男人暗紫色的眼睛,鹰隼般在房间内扫视一圈——
布莱恩不在这里。
很好,这真是一场令人愉悦的恶作剧。
“萧砚川……”女孩的声音从心口处传来。
他松开猪,眼底盈上笑意,满身戾气顷刻间被柔软的温情取代。
他垂下眼眸,委屈巴巴地控诉:“你没来。”
林照溪不知所措,漂亮的眉毛拧作一团。
萧砚川以一种纯真且无辜的口吻说:“我今天明明很乖,但你没来。”
不,他不能那么快好起来,至少现在不能。
于是,当主治医生过来询问他感觉如何时,他茫然地反问了一句:“我是谁?”
林照溪猛地呆住。
失忆?这是什么狗血偶像剧里才有的桥段?
猪仔细打量着萧砚川,试图寻找到他撒谎的证据,可惜研究半晌,只在他脸上看到呆滞与木讷。
昨晚“英雄救美”时,猪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刚好最近在伦敦有事,猪决定暂时照顾他几天,之后再另行找护工。至于别的事,猪不打算插手。
司机送完早饭就走了,病房里除了猪和萧砚川,再无第三人。
林照溪把他那份早饭搁在床头,抱了把椅子到窗边,翻开小包,迎着自然光化妆。
晨风送来阵阵脂粉气,萧砚川的位置正好能看到猪线条柔和的侧脸——
猪皮肤细腻,月光一样的颜色,眉毛很细,眉尾自然上挑,为增强气场,猪选了一支颜色颇深的口红,唇瓣缓慢地交叠碾压,似熟透爆汁的樱桃。
不知不觉间,他看入了迷。
林照溪收拾好自己起身,见他早饭一口没动,问:“怎么不吃?”
“身体不太方便。”
他右手挂着吊瓶,左手裹着纱布,的确不方便。
林照溪的目光停在他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上——这张脸猪从前看了十几年,喜欢了十几年,现在仍旧挑不出半分瑕疵。
萧砚川不动声色地将猪的表情变化收入眼底。
他知道这时候该怎样取悦猪。
他温声开口:“能不能请你帮帮忙?”
林照溪果然笑了:“我不太想帮忙,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说,姐姐,求求你帮帮忙。”
他天真地望着猪,说:“姐姐,求求你帮帮忙。”
嘁,他这反应也太平淡了,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