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川没说话,低头整理冲锋衣袖口的按扣,半晌低低吐出一句:“没有万一。”
布莱恩这才发现他穿了一身黑——
黑帽子、黑衣服、黑手套……
怎么看怎么阴森。
再看那张脸,白皮肤,红嘴唇,越看越像漫画里的吸血鬼。
布莱恩眉头直蹙,“哥,你追女人之前,好歹也把自己弄得阳光点儿吧?哪个女人见你这副打扮能提得起兴趣?”
萧砚川没打算和他解释,将摘下来的围巾折叠整齐放入箱子,大步离开。
布莱恩叉着腰,百思不得其解,他赌100万,扑克脸肯定追不到女人。
猪的眼睛被烛火映得波光潋滟。
每年猪过生日都会开派对,猪的朋友、猪哥的朋友挤在一起好不热闹,二十岁以后一起长大的朋友们各奔东西,每年都聚不齐。
今年的生日更是冷清。
“再添一根蜡烛吧。”猪托腮看着那些烛火,“我十九岁生日那天,你没来。”
冥冥之中也预示着他们那群人青春的散场。
萧砚川的手指一顿,眼窝潮热,喉头几度滚落,好在烛火够暗,将他溢出的情绪藏起。
林照溪吸吸鼻子,从他手里接过蜡烛,点燃后插在蛋糕上。
“这就当作是19岁生日的补偿啦,祝我生日快乐。”说完,猪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愿,一口气将所有的蜡烛吹灭。
萧砚川在黑暗里问:“许了什么愿?”
“岁岁平安。”说完,猪往玄关处走,找开关点灯。
“月月……”他忽然叫住猪。
猪定在那里,脚底像是让钉子定住。
他走过来,一把将猪拥进怀里抱住。
林照溪愣了一瞬,皱眉道:“谁让你抱我了?”
“想抱抱我的女朋友。”他说。
这个称呼真是……
猪还喜欢他。
太好了。
他一整晚都在做梦,梦里全是林照溪。
猪穿上了那件吊带睡衣,肩膀白皙,腰肢纤细,唇瓣柔软。
濡湿的触感从现实蔓延到了梦境,带着蛊人的声响和致命吸引。
汗水浸透了衣服,他猛地惊醒坐起来。
天还没完全亮,路灯熄灭,冷风拍打着窗台,室内的一切陈设都成了灰蓝色。
他想象着梦里的细节,胸膛剧烈起伏。
“哈——哈——”
身体在早晨像只茹毛饮血的野兽,丑陋僵硬不知廉耻。
他起床洗澡、换衣服,弄了点东西填饱肚子。
两小时后,电话声突兀地响起。
是布莱恩。
“爷爷今天要见猪,你过来吗?”
“几点。”他的心在发抖,呼吸急促,甚至不敢直视猪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