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不相信阿清姐姐呢,还是不相信阿清姐姐?
谢韵仪睨她:“有阿染在,你担心什么?”
易天赐立刻笑道:“是哦!阿染姐姐运道超好,肯定不会遇到豺狼啊野猪的。”
谢韵仪正经脸:“希望你是乌鸦嘴。”
易天赐:……
阿清姐姐,突然变得,好风趣。
树荫下铺上油纸和褥子,别说,烈日炎炎的,还挺好睡。
谢韵仪睡了一个半时辰就醒了,换林染。
易天赐估计是昨晚太兴奋,没怎么睡好。等林染也睡了一个半时辰,谢韵仪都煮好鸡蛋粥,她才醒。
这会已经是酉时初,烈阳的余温还在,却不像白天那样,晒得人嗓子冒烟。
吃了鸡蛋粥和肉干,再啃几个果子,驴车继续前行。
林染一路走,一路砍艾草。
晚上赶路,可怕的不是野兽,是多到能把人给抬走的蚊子!
驴身上绑上艾草,板车上放上艾草,大蒲扇挥着,蚊子总算是不追着人跑了。
“哇,好像天地间,就只有我们三个人。”易天赐晃着腿,一边摇着蒲扇,一边看星星。
路边草丛里虫鸣窸窣,驴蹄“嘚嘚嘚”,板车轮子“辘辘”的声音,在空旷的道路上清晰的回响,反而衬得夜里分外安静。
远处的山林,只能看见青黑色的轮廓,偶尔一只夜行的飞鸟,安静的从眼前路过。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模糊,但因为身边都是喜欢的人,心都变得宁静起来。
易天赐小声的哼起了,不知名的歌谣。
“阿染,我想家里的秋千了。”谢韵仪靠在林染身边,难得林染没嫌热,没推开她。
林染:“知道了,下回过来,带你的秋千。”
“阿染,若是哪天我们分开了,你会不会在这样的夜晚想我?”
“闲着的时候,可能吧。毕竟,我也没几个能想的人。”
“阿染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话?”
“呵,然后大小姐得寸进尺?”
“阿染……”
“好了,别说话,赶紧睡会。我还困着,一会换我。”
板车上没有多余的位置,谢韵仪头靠在林染肩膀上,闭上眼,一晃一晃的睡着了。
车轮压过石头,板车往上一个颠簸,林染下意识的将睡着的姑娘揽进怀里。
她调整下胳膊,让谢韵仪的脑袋枕在臂弯处,能睡得更舒服些。另一只手,揽住谢韵仪的腰,跟抱孩子睡觉似的,护着人别滚下板车。
还好小栗子听话,都不用人吆喝,自己跟着前面的车走。
不知过了多久,见谢韵仪动了动胳膊,看样子是要醒了,林染将人扶正坐好。
谢韵仪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阿染,你睡吧。”
林染喝口水醒醒神:“我不困。”
谢韵仪那细胳膊可抱不住她,万一摔地上了,能被她笑话一整年!
“天赐,你困不困?”林染扬声问,“要不要换你赶车?”
易天赐精神抖擞:“不困。阿清姐姐醒啦,咱们来玩背书的游戏吧?我先开头,然后是阿染姐姐,阿清姐姐背完,随意挑一句起头。这样三句一轮回,不管是挑哪一本书,哪一句起头都行。”
林染:“你俩玩。”
谢韵仪:“阿染一起嘛!”
林染拿出肉干:“我肚子饿了,要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