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皮分给六家带回去帮着鞣制,心肝肺骨头和狼肉,一部分堆在林家院子里,另一部分当场就被各家买回去。
林春兰招呼大伙在家吃早饭,柳春生忙摆摆手:“阿染和阿清是帮村里杀狼,我们做点事是应该的。再说了,狼肉跟白送似的,哪还好意思吃你家的饭。”
第二天,得了信的附近村子也来买狼肉。
跟黄豆一样价的肉,错过这一次,绝对没第二回了。
空间里那七头狼的肉和心肝肺骨头,总算逮着机会,跟着悄悄卖出去了。
连卖带送的,林染陆陆续续得了近十两银子。
孙莲也来了,老太太冻得鼻头通红,带着一筐橡子豆腐来,当年礼。
她上上下下认真打量林染和谢韵仪,确认她俩没受伤,心头的石头落下了:“阿染,你再寻一根铁木给我,我得给阿清多准备些箭支。还有一个月的雪下,再有狼群熊瞎子豺狼豹子……”
“孙阿奶,秀秀和梨花婶子都还好吧?”谢韵仪忙打断她的话,往孙莲手里塞一个藤框,“这是给秀秀的。天冷,我们就不过去了,你给秀秀带回去吃。”
大冷的天,孙莲明显就是担心自家才过来的。还带了礼来,林春兰给家里的馍馍、肉丸子、炒黄豆、炸麻叶都装了一些,当作回礼。
林染挑一篮狼肉给她:“白来的,你带回去吃。”
回礼和白来的肉,孙莲都想不出推拒的说辞,顿了顿,她说:“那我回去了。”
她怕再说几句,林家又拿东西给她。
受伤最重的李月,昨天喝完药,一个时辰后退了热。晚上没有再烧起来,今天面色就好了不少。
她肩膀上的伤口看着狰狞恐怖,但周围没有红肿,伤口也没有化脓的迹象。
柳腊梅和林茶花,伤势肉眼可见的好转。睡了一晚上起来,伤口不再往外渗血,看着像是要结痂。
谢韵仪拆下纱布,她俩就光着胳膊在屋里待着,这样伤口会愈合得更快。
吴星好得稍慢一些,也是让吴珊珊欢喜不已的速度。
所有人都确认了,林染说的“药很贵很贵”“府城最好的药铺也买不到这样好的药”,真真的!
谢韵仪给李月换药时,面色平静,手都没抖一下。
林染去厨屋烧水,嗤她:“逞什么强?出了一身的冷汗。”
“再换两次我就习惯了。”谢韵仪哼声,睨她一眼,“哪天我要是受伤了,你难道叫我自己动手,给自己上药?”
林染冷冷道:“所以你最好别受伤。”
第四天,柳腊梅和林茶花一早就谢过林家,回自己家养伤。
喝了三天的药,她们都觉得自己的伤口不会再恶化,不敢再喝这么珍贵的药了。
这样好的药,得留着关键时候,救人命。
第四天开始,吴星也不再喝药:“我伤口开始结痂了,里面也没烂,不碰水就能自己长好。”
她想,自己少喝一碗,说不定女儿就能多喝一碗。
李月的伤口第六天结痂,第八天,她坚持回自己家。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已经在长新肉,不需要再喝珍贵的药。
林家的饭食好,春兰婶子总以她受伤重,流的血多为理由,给她送各种肉食。
阿清还会每天给她喝一碗*蜂蜜水,她推辞,她就一直笑着,温柔的看着她,直到她接受为止。
欠林家的太多,这辈子怕是都还不清。
住家里的伤员都走了,林春兰和林秀菊里里外外都擦洗一边,搬回自己卧房。
“还是在自己房里舒坦。”林秀菊依在炕头,给林染谢韵仪缝新衣裳,“阿染和阿清整日都在读书写字,我在那边做啥都怕吵到了她们。”
林染和谢韵仪冲出去杀狼时,里外套了两身衣裳,全都染上了狼血。
林春兰觉得不吉利,况且那血迹怎么洗也还是有印子,就打算都裁了。
没血迹的留着做鞋垫,有血迹的烧掉。
林春兰感叹:“可算是都平安无事。柳腊梅和林茶花的胳膊没事,吴星的腿也没瘸,阿月也只是肩上留块疤。”
跟人都没事比起来,自家扔四套衣裳,不算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