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韵仪气得小脸红扑扑,她被单一掀,一手撑脸,一手抚胸,侧身摆出个撩人的姿势,抛个媚眼,娇声道:“那,阿染舍得卖我吗?”
林染转身开门,冷哼:“再磨蹭,我这就去跟阿娘说,你要睡到日上三竿,不吃早饭了。”
谢韵仪乐了:“你去说呀。阿娘指不定怎么怜惜我,数落你一身的蛮劲儿,不知道疼惜枕边人。”
谢韵仪起床的动作利落,林染没去阿娘跟前告状。
但临出门,林春兰还是瞪了女儿一眼:“阿清身子弱,你动作轻些,怜惜着点人。”
林染叫冤:“我够让着她了,出力气的活都是我干。”
林春兰气不打一处来:“你不体贴人,等阿清哪天嫌弃你,不要你了,你哭都没处哭去!”
谢韵仪忙挽过阿娘的胳膊,情意绵绵的瞄了林染一眼,眉眼蕴着笑:“我这辈子都赖在阿染身边了,她赶我嫌弃我,我都不走!”
林春兰慈爱的看着儿媳:“阿染性子直,不会说好听的话讨人欢心,但心眼好,本事也不差。她哪里做得不好,惹阿清生气了,阿清告诉阿娘,阿娘帮你骂她。”
“阿清才不会生阿染的气呢。”
小姑娘仰着朝霞,眼里碎光璀璨,说出的话能迷死人,“在阿清眼里,阿染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是阿清永远,永远最最最喜欢的人。”
林染被雷得肝颤,沉着脸,步伐飞快。
林春兰乐,十分肯定的告诉儿媳:“阿染这是害羞了。她小的时候,我夸她,她也是故作生气,其实心里可高兴了。”
有免费的大肉吃,柳树村老老少少,一个不少全到场。
全村人都等着分肉吃呢,柳春生站上了高台。大伙都知道她要说几句林家的好,扬起笑脸等着。
林彩云眼眸一转,挨个小声叮嘱家人,一会看她的手势喊,她家的声音必须得最齐最大!
柳春生扫一眼全场,面色越发肃凛。
村里心思转的快的几人跟着敛了笑,村长这样子,看着是有事啊!
“昨天跟阿染阿清一起拖野猪回来的三人,是偷偷跟着她们寻豆腐粉去的。”
柳春生开门见山,阴沉沉的叱喝,“村里三令五申不许将豆腐粉的事往外传,可总有人管不住自己的嘴,或是歪了心思,想要将村里的买卖据为己有!”
像是一簸箕水漏在滚烫的油锅里,瞬间处处都翻腾起来。满场都在骂,心虚的人眼神闪烁,跟着骂。
林彩云气红了脸:“哪个吃里扒外的蠢货贱人干的,老娘知道了打烂她的嘴!”
她都没敢占这便宜!
林彩云家人:“蠢货贱人!打烂她的嘴!”
柳春生额角抽了抽,抬手压下满场的义愤填膺:“我知道有人会说,‘外村人没少来买豆腐,总有人看见咱们怎么做豆腐。林家人点浆,明眼人都知道关键掌握在她家。’
可只有咱们村的人,知道浆水是豆腐粉做成的!”
她冷哼一声:“有人是觉得林家几人点点浆,试试温度,轻轻松松就能拿一成利,自己累半天只能拿人家的十分之一,眼红了是吧!”
柳春生知道,是有人眼红林家一月就能拿将近二十两银子,背地里跟亲朋发酸了。再被人一挑拨,蠢劲上头就泄了密。
她还知道,前些日子,柳树村偷偷捣鼓浆水的人家不少。只不过,最后都是浪费了自家黄豆而已。
财帛动人心,她明白。
这些见利忘义的也不想想,若是豆腐这么容易就能捣鼓出来,早几百年前,就该有聪明伶俐的人做出来了。
林彩云忙扬声道:“没有没有,林家出秘方,肯带着全村一起,是林家仁义。”
林彩云家人:“林家仁义!”
满场都看向她家,惊讶林彩云尽然能说出这种大义凛然的话!
林朝霞都惊了,她怀疑死对头是不是做贼心虚?
林彩云瞪眼:“我是爱占便宜,可我不傻!”
柳春生酝酿了一晚上的话,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说再多,也管不住蠢人的私心。
“我告诉你们,就算你们拿到了豆腐粉,也别想着能发财!”
柳春生沉着脸告诫村人,“你们能泄密,你们的亲人也有其她亲人,一样会泄密。到时候大伙都进山寻豆腐粉,谁能寻到,寻到多少,会不会有人泄愤,给做豆腐粉的树都毁了……
咱们柳树村做豆腐,收黄豆,便宜卖豆渣,惠及的不仅仅是咱们柳树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