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郑直穿着内裤坐在花洒下的凳子上装思想者,此时此刻他只想给自己一拳,让大脑为刚才的莽撞谢罪。
nbsp;nbsp;nbsp;nbsp;勾陈一肩膀上搭了两条毛巾,手里拎着一卷保鲜膜走了进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郑直,然后扭头把毛巾和挂在了架子上,“郑哥,我们先把胳膊缠上。”
nbsp;nbsp;nbsp;nbsp;他先把保鲜膜撕开了一个角,然后小心翼翼地铺到护具上,“弄疼你记得告诉我。”
nbsp;nbsp;nbsp;nbsp;郑直点点头,他嘴上挂着笑,故作轻松地看着勾陈一。那个人像是保护收藏品一样对待他的胳膊,小臂因为太用力而露出青筋,像一条龙一样盘在肌肉上。
nbsp;nbsp;nbsp;nbsp;“好看吗?”勾陈一抬起头,正好对上郑直的眼睛,郑直立马别过头看架子上的沐浴露。
nbsp;nbsp;nbsp;nbsp;“好了,再裹一层毛巾就行了。”勾陈一站起来,转身去够毛巾,“郑哥你把内裤脱了吧。”
nbsp;nbsp;nbsp;nbsp;郑直看着勾陈一的后背,右手拽着内裤边,想开口说什么但又张不了嘴,最后只能干巴巴地咽口水。
nbsp;nbsp;nbsp;nbsp;勾陈一回过头,看见郑直内裤边上的字母都被他拽地变形,但人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凳子上,他顺手把毛巾搭在肩膀上,伸出手去扶郑直的大臂,“起来我帮你。”
nbsp;nbsp;nbsp;nbsp;郑直第一次在脱光了洗澡这件事上有了害羞感,他以前可是能和别人在浴室里互相踹对方屁股后再互相搓背的人,怎么对象换成了勾陈一就感觉脸皮发烫。
nbsp;nbsp;nbsp;nbsp;“起来啊,郑哥。”勾陈一看到了郑直脸上的红色一路染到喉结下面,他大概明白郑直在想什么,但是今天他偏偏要得寸进尺,他把手放在郑直的右手上,带着他把内裤扯开,漏出白花花的肉,“我们得抓点紧,保鲜膜缠得太紧了对伤口不好。”
nbsp;nbsp;nbsp;nbsp;郑直不想在勾陈一面前表现的像个大姑娘似的,他在心里默默运气,然后抬起半个屁股把内裤扯了下来。勾陈一自觉地转过身去试水的温度,他把手放在水流下,任凭水流洒到他的短裤上。
nbsp;nbsp;nbsp;nbsp;郑直坐在凳子上,右手翻过来搭在大腿上,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偶然发现大腿内侧有一颗痣。
nbsp;nbsp;nbsp;nbsp;勾陈一拎着花洒转过身也看见了那颗痣,他站到郑直身后,一只手扶着郑直的胸口让他往后倒,“靠过来我给你洗头。”
nbsp;nbsp;nbsp;nbsp;郑直把脑袋靠在勾陈一的腰上,他没敢松劲儿,腰直挺挺地立着。
nbsp;nbsp;nbsp;nbsp;“放松,我能接住你。”勾陈一递了一条毛巾给郑直,“捂住脖子左边,别让水流下去。”
nbsp;nbsp;nbsp;nbsp;郑直把毛巾摁在脖子上,然后紧闭着眼睛,等待水洒在他身上。
nbsp;nbsp;nbsp;nbsp;勾陈一调小花洒的水流,先把水在郑直的右肩上,“凉吗?”
nbsp;nbsp;nbsp;nbsp;郑直摇头,头发在勾陈一的腰上来回扫。勾陈一感觉有些痒,把腰往前挺了挺,然后把水流转移到郑直的脑门上,另一只手摆弄着他的头发。
nbsp;nbsp;nbsp;nbsp;郑直的头发比他的人软多了,乌黑的发丝被水淋湿后贴在头皮上任人摆布。勾陈一把花洒放在肩膀上,用脖子夹着调整角度,他的两只手抬着郑直的头,手指微微弯曲帮他按摩。这是他第一次帮别人洗头,在动作上主要是靠回忆发廊小哥的手法。郑直紧闭双眼,眼皮把睫毛都夹直了,勾陈一故意揉搓他的耳垂,激得他身体发抖,眉头马上皱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勾陈一把花洒放回架子上,郑直感觉水离开了头顶,立马把身体直起来,他歪着头,让大臂和耳垂使劲摩擦以消解刚才产生的羞耻感。
nbsp;nbsp;nbsp;nbsp;“别动了,我要涂洗发水。”勾陈一用手臂夹住郑直的脑袋,把它重新放回腰上,他把洗发水抹在郑直的头顶,然后把手指插进头发里,让指腹顺着头皮打圈,“郑哥,明天早上我要回公司开会,下午才能回来。”
nbsp;nbsp;nbsp;nbsp;郑直把眼睛睁开,从他这个角度看到的勾陈一实在是算不上美观,“你要是有事就去忙,我现在可以照顾自己。”
nbsp;nbsp;nbsp;nbsp;“我知道。”勾陈一把手放在郑直的斜方肌上按了按,“没什么大事,就是回去应付几个会。”
nbsp;nbsp;nbsp;nbsp;郑直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他实在是想象不出勾陈一坐在一帮老头前面开会是什么样的,在他眼里勾陈一和那些杀伐果断的商场精英没什么关系,大脑里只有一个小屁孩站在会议室的桌子上“大杀四方”,想到这里他又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我不在,郑哥就这么开心。”勾陈一故意使劲掐了一下郑直的脖子,郑直立马把头仰得更向后,喉结的尖直冲浴室房顶的灯。
nbsp;nbsp;nbsp;nbsp;“我在想别的事。”郑直心虚地打岔,“我看今天晚饭徐望和宋明明的关系好像没什么不一样。”
nbsp;nbsp;nbsp;nbsp;“你不是不让我问吗?”勾陈一把花洒打开冲洗泡沫,“我给宋明明夹东西徐望那眼睛都快要把我分两半儿了。”
nbsp;nbsp;nbsp;nbsp;“我是不让你当着面问。”
nbsp;nbsp;nbsp;nbsp;“yes,s,等到一会儿徐望回来我就去帮你打探情报,保证让他把当时说过的话一个字不差的复述给你。”
nbsp;nbsp;nbsp;nbsp;“我可没想听。”郑直笑了笑,“明明是你自己想听。”
nbsp;nbsp;nbsp;nbsp;勾陈一把洗发水挤在郑直头发上,这次比第一次速度更快,“郑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种小心思呢?”
nbsp;nbsp;nbsp;nbsp;“你还年轻,这个世界上坏人多着呢。”
nbsp;nbsp;nbsp;nbsp;等到洗完头勾陈一的短裤都湿透了,布料贴在他的大腿上显得肌肉更加有型。郑直爱看,他的眼睛在勾陈一的大腿上画线,突然明白什么是“犹抱琵琶半遮面”。
nbsp;nbsp;nbsp;nbsp;勾陈一没注意到郑直的眼光,他只知道自己再摸两把就要出事了。为了维系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良好关系,他准备加快给郑直洗澡的速度。
nbsp;nbsp;nbsp;nbsp;泡沫打在后背上的时候郑直还没反应过来,勾陈一的大腿已经入侵了他的大脑,让他即使是对着墙面发呆也能在心里欣赏一番。
nbsp;nbsp;nbsp;nbsp;“政府要把水库那块地放出来竞拍,就等着你们结案了。”勾陈一拿着浴球在郑直的身体上作画。
nbsp;nbsp;nbsp;nbsp;“你听谁说的?”郑直回头看他,“常中生现在失踪,那块地应该先保留下来。”
nbsp;nbsp;nbsp;nbsp;“土地局的张局长。”勾陈一用手指沾了一点泡沫涂在郑直的鼻头上,“这消息也不光是我知道,这个局长胃口大得很,连杨川他们家都听说了。”
nbsp;nbsp;nbsp;nbsp;杨川家没有产业在东文,看起来张局长是把消息散出去然后坐等“价高者得”。
nbsp;nbsp;nbsp;nbsp;“他妈的。”郑直低声骂了一嘴,“明天我和李队核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