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高手,这等机缘,自己却是难以为继了,这等心神两分,比同时面对三五个强敌还要耗费心力,再坚持下去,自己保命无虞,但真要走火入魔,那乐子就大了!
思虑至此,白决再不恋战,右手小指猛然疾射数道剑气,直刺萧远山身上各处破绽,仿若手持一柄无形之剑,施展独孤九剑,只是较之有形之剑,其剑速快了何止一个档次,兼之无形无色,直接让追来的萧远山面色剧变,慌
忙回守闪避。
六脉神剑?少冲剑!
此等杀伐绝学,当真是难防难守,不愧让天下英雄人人敬畏,此时一经施展,便是以萧远山堂堂先天高手,依旧手忙脚乱,手臂上受了一记剑气,血涌不停。
萧远山犹要再追,又被白决随手撒出一把花粉、遮掩耳目,眼看得再前冲,又要被白决趁乱以剑气偷袭,萧远山无奈后退,挥掌自护同时,眼睁睁看着白决疾退离去,空气中似乎都还残留着白决的嘲笑之声。
心中数十年压抑的想法,说了出来,心情本是轻松了许多;
但因为白决的缘故,心里想着“雁门关真正的敌人”,想着方才白决的嘲笑之声,萧远山感觉心里更闷了。
挥学连续打断数个大树,萧远山发泄了好一会,眼看白决已然离得远了,敛去形气,不由叹了一声,辨了辨方向,向着少林寺赶去。
这些年都住在藏经阁,佛经看得多了,萧远山难免受其影响,将藏经阁当成了避风港,甚至言语中经常自称“老衲”,此时眼看无功而返,第一想法自然是“回家”。
他不知道,有一个白决挖的大惊喜,正等着自己。
而在白决这边连续奔逃了三五里路,白决见身后没有追兵,方才松了口气,随意寻了一块大青石坐下,周身散乱的气劲直接放开控制,紫阳之气席卷周身经脉,甚至不再管北冥真气的封锁。
紫阳真气、北冥真气本就有主客之分,经此一战,又有了强弱之别,此时哪怕白决放开控制,北冥真气依旧老老实实不再作乱,凭由散乱真气融入白决经脉、真气,只是在自主引纳天地元气时,才悄悄壮大自身,乖巧无比。
此时没有外敌逼近,白决又早习惯了心分二用,甚至懒得放神雕、白龙宝马出来示警,以此磨砺心神,此时全力调息,登时周身气劲沛然,血气经脉生机勃勃,迅速恢复着周身内伤。
白决只留着一分心神感应着周围,冥冥之中,只觉得心神一阵通明,仿佛头顶之上一团光明,四周略有动静,却无半点故意敌情,甚至四周草木生机都能感应得到,调息内伤的同时,竟连心神也跟着淬炼了一番。
这种美妙滋味,当真让人沉迷,白决静坐石上,一时忘了时间,体内真气自发疗伤,心神却只是闭目感应着额前那片白光,无悲无喜,仿若在那识海飘荡、浮沉随意。
而就在白决引动天地元气疗伤同时,四周鸟兽似有感应,接连而至,试探地慢慢围在白决三尺之外,甚至连周围树叶藤蔓,都缓缓伸向白决这边,一个个生机岸然,仿若有灵一般。
而在白决所在的大青石旁,正有一棵大树,上方枝叉之间的草巢鸟窝之中,一只周身红肉、体型巨大的杜鹃雏鸟,原本正奋力挤着身边两个雏鸟,想将它们挤出鸟巢,此时感应着下方传来的勃勃生机,不由一愣,随即赶开两
只雏鸟,挣扎着双翅扑到鸟巢边上,看向下方的白决。
感受着白决身上沛然的生机,杜鹃雏鸟眼中闪过贪婪之色,这般生机,若是让自己吞下,绝对有无数好处,只是他也感应到下方白决气劲凛然,暗藏凶险,当下就趴在离白决最近的巢边,伸展双翅,尽力感应着周围空气中的
生机。
其他两只幼鸟懵懵懂懂,不敢靠近这边,只是觉得身体舒服许多。
小半个时辰后,杜鹃幼鸟挥了挥翅膀,感觉身体强壮了不少,正要变下姿势时,却突然腿上一软,靠近边的身子,一个晃动,竟是直接掉出巢穴,却是此处巢边,被它推搡两只幼鸟久了,早就有些松散,此时被它复又一
摔,竟是直接又松散几分,让他摔将出来。
杜鹃幼鸟摔落半空,惊叫连连,双翅奋力挣扎,却是出生不久,羽翼未生,又哪里能飞得起来。
就在它眼看摔死、惊慌挣扎之时,一只温暖宽厚的大手,接住了它。
“嘎!嘎!”
杜鹃幼鸟惊喜叫道,落在这个让自己感觉十分舒服,十分有益的人的手中,只觉得整个身体都像是被暖阳包围,骨头都有种快速生长的感觉,当即挥着双翅,向着白决鸣叫示意,感激讨好。
A。。。。。。
“杜鹃?”
白决认出这鸟来历,抬头瞧了瞧头顶上鸟巢,感受着其中两个雏鸟的声息,再低头瞧瞧这个身躯肥大有力,向着自己讨好的杜鹃幼鸟,眼中厌恶之色闪动,随手抓着这鸟扔出,砸向一旁大树树干。
杜鹃鸟惨叫声中,直接就被摔死在那枝干之上,掉落在地,挣扎了两下,再也难动分毫,死不瞑目。
鸟巢中,两个先前被挤得要掉出草巢的幼鸟似有感应,慢慢安下心来,趴在巢中叫了两声,不似先前惊惶。
但下面的诸多飞鸟、野兔、刺猬、狐兽,此时感应到白决气息动荡,却是连忙逃离奔走,这里毕竟是中原腹心,山野中的虎豹豺狼不多,没有被吸引过来,倒是让这些生灵,不至于方有奇遇,随后就丧生于虎狼之口。
“难怪内家高手修炼,最好寻个清修之所,若是我再调息时间长些,引来虎豹豺狼,瞧见后说不定就要来咬我吃我了,我一身气血、真气,若是突破先天,在这些野兽眼里,估计要比什么天材地宝,都要珍贵难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