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巍迟疑道:“将军既为契丹旧部,为何如今却举汉家旗号,自称北伐军?”
此言一出,堂中众人皆是一惊,几名将领更是面露不悦。萧仲达却未动怒,反倒露出一丝笑意。
“赵巍,你可知我为何要这么做?”
赵巍摇头。
萧仲达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向远处的谯县城墙,语气低沉:“我虽为契丹人,但自幼长于汉地,所学皆为汉文,所敬皆为汉法。我知契丹已亡,金国虽强,却终非正统。而今大宋北伐,天下归心,我若仍以契丹自居,岂能得民心?唯有以汉家之名,方能号召天下。”
赵巍听得怔住,良久才道:“将军所言,末将受教。”
萧仲达回头看他,目光如炬:“你若真心归附,便随我一同北上,助我完成这北伐大业。若仍有疑虑,我也不强求。”
赵巍沉吟片刻,终是跪地抱拳:“末将愿随将军北上,效死力!”
萧仲达哈哈大笑,伸手扶起他:“好!有你相助,北伐可成!”
谯县之事既定,接下来便是北上亳州。三日后,萧仲达整军北上,赵巍率先锋军先行开路,直指亳州方向。
与此同时,临涣城中,飞虎郎君石据亦已整军完毕,准备北上与萧仲达会师。
“主公,亳州城高墙厚,金军守将完颜宗烈乃金国宿将,战功赫赫,不可轻敌。”一名将领进言。
石据点头:“我知此人,但若能得内应相助,未必不能一战而下。”
他随即下令:“传令各营,明日辰时出发,直取亳州。另派人前往临安,催促朝廷援军南下,牵制金军主力。”
就在石据整军北上的同时,亳州城中亦已得知谯县失守的消息。
“什么?谯县被夺?萧曹乐被擒?”完颜宗烈大惊,猛地站起。
“是,斥候刚刚回报,谯县已落入萧仲达之手,其军正北上亳州。”一名副将低声禀报。
完颜宗烈脸色阴沉,缓缓坐下,沉思片刻后道:“萧仲达原为飞虎郎君旧部,此人胆略过人,若与石据合兵一处,亳州恐难守住。”
“那该如何应对?”副将问道。
完颜宗烈冷声道:“传我命令,立即调集附近各州守军,增援亳州。同时派人前往汴京,请金主派遣援军南下,务必在亳州城下击溃叛军。”
副将应声而去。
夜色之下,亳州城头,火把林立,士卒严阵以待。完颜宗烈站在城楼上,望着南方的夜空,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萧仲达……你这一把火,烧得不小啊。”
而在谯县至亳州之间,赵巍率领的先锋军已悄然行进于山林之间,沿途不断派出斥候打探敌情。
“将军,前方十里有一处金军哨所,驻守百余人。”一名斥候低声禀报。
赵巍点头,下令道:“绕过哨所,不可打草惊蛇。我们要做的,是为大军铺路,而非与敌纠缠。”
斥候应声而去。
赵巍站在山头,望着远方的亳州方向,心中思绪万千。
“这一战,不知能否活着回来。”
他低声自语,随即翻身上马,率领先锋军继续前行。
而在临涣,石据亦已整军完毕,即将北上。
“主公,我军若北上,临涣空虚,恐有金军偷袭。”一名将领提醒。
石据冷笑:“金军此刻自顾不暇,哪有余力偷袭临涣?我军若能在亳州一战定胜负,便可彻底扭转中原局势。”
说罢,他翻身上马,目光坚定地望向北方。
“出发!”
号角声响起,临涣军浩浩荡荡,踏上了北伐之路。
谯县之火,已燃至亳州,而真正的北伐之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