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他牵动着我的手拉起来,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得逞那样笑出了声:“穗穗,你看我现在绑的结好看吗?”
nbsp;nbsp;nbsp;nbsp;靠得太近,我能感觉到乙骨忧太浑身皮肤鲜活的呼吸感,空气里还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危险气息。
nbsp;nbsp;nbsp;nbsp;“好……好看。”
nbsp;nbsp;nbsp;nbsp;他勾唇莞尔一笑,看着我们手上绑起来的结问:“穗穗,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为什么你是从虎杖同学的房间出来的?”
nbsp;nbsp;nbsp;nbsp;问出这个问题的那一刻,我看着他人畜无害的脸,乜斜着冷笑:“你凭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nbsp;nbsp;nbsp;nbsp;如果是以前的话我可能会趁着他受伤心神不稳的时候趁机贴贴,再黏黏糊糊的敷衍他,捧杀我只和你天下第一好,其他人都是我的普通朋友。
nbsp;nbsp;nbsp;nbsp;乙骨忧太一直以来也是这样相信的。
nbsp;nbsp;nbsp;nbsp;但今天我忽然不想哄他了。
nbsp;nbsp;nbsp;nbsp;我本来就不是什么乖顺的人。
nbsp;nbsp;nbsp;nbsp;他到底是为什么能那么心安理得的不接受我,却希望我别和任何人接触啊。
nbsp;nbsp;nbsp;nbsp;越想越生气,我的语速也越来越快:“我现在真是脾气好了,这种问题都解释。我的衣服掉在地上,虎杖同学捡到了,他帮我洗衣服。忧太,你想要怎么样的答案?是觉得我会立刻出轨吗……”
nbsp;nbsp;nbsp;nbsp;说到这里,我把自己气笑了:“我们都不是恋人,谈什么出轨呀?”
nbsp;nbsp;nbsp;nbsp;可能是第一次被我这样尖锐的对待,乙骨忧太闭上了眼睛。
nbsp;nbsp;nbsp;nbsp;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我生气的扯开他绑的结,一把拍开他的手,手指划动着查询好感度。
nbsp;nbsp;nbsp;nbsp;【乙骨忧太好感度:85】
nbsp;nbsp;nbsp;nbsp;【乙骨忧太好感度:80】
nbsp;nbsp;nbsp;nbsp;居然又降了。
nbsp;nbsp;nbsp;nbsp;他真的太难攻略了,四年,好感度居然降了。
nbsp;nbsp;nbsp;nbsp;我完全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所以是因为我对你发脾气,还是因为我和其他男生说了话,你就变得这么讨厌我?”
nbsp;nbsp;nbsp;nbsp;乙骨忧太长久的沉默着。
nbsp;nbsp;nbsp;nbsp;又是这样。
nbsp;nbsp;nbsp;nbsp;他总是这样让我猜他的心思,我有些心不在焉又有些烦躁,索性说:“不然就这样算了吧。”
nbsp;nbsp;nbsp;nbsp;听到这句带着威胁意味的话语,乙骨忧太僵硬的身体终于微微转向我,
nbsp;nbsp;nbsp;nbsp;他将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不,穗穗。那天下雨的时候我看到了五条老师在亲你。穗穗,五条老师不是这么随便的人,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nbsp;nbsp;nbsp;nbsp;啊?
nbsp;nbsp;nbsp;nbsp;他看到了吗。
nbsp;nbsp;nbsp;nbsp;原本理直气壮的我瞬间变得弱气起来,总不能说是因为我死过一次,死前和悟有那么段感情吧。上次见面的时候,五条悟一套连招打的我猝不及防,我甚至没来得及找他说清楚。
nbsp;nbsp;nbsp;nbsp;看到我哑口无言的样子,乙骨忧太的泪水忽然啪嗒一下沾在我的肩膀上,我想要推开他,双手触碰到的是满手的血腥。
nbsp;nbsp;nbsp;nbsp;其实乙骨忧太以前真的很爱哭鼻子,但他已经很久……
nbsp;nbsp;nbsp;nbsp;推开他的动作变得有些犹豫,我试探着抱住他受伤的腰,用脸颊蹭着他乌黑浓密的头发。
nbsp;nbsp;nbsp;nbsp;乙骨忧太还在碎碎念的说着:“五条老师肯定知道我在看,但穗穗你是个笨蛋,根本就没发现。所以在离开的时候,我以下雨会沾湿裙子为借口把你抱起来。大雨里,你的身体不自觉地凑近,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你脊背上的每一个片骨骼。”
nbsp;nbsp;nbsp;nbsp;啊,我记得。
nbsp;nbsp;nbsp;nbsp;因为他总是很介意我碰他,所以相处的这四年里,这算得上是寥寥无几的肢体接触中最亲近的一次。
nbsp;nbsp;nbsp;nbsp;但和当时乙骨忧太连抱我下都会脸红相比,现在他的动作就有些太过熟练了。
nbsp;nbsp;nbsp;nbsp;他亲昵的贴着我的脖子,嘴唇开阖的时候心跳声就在耳边:“呼吸交错的那三秒里,穗穗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有些自我厌恶的想,为什么是我最尊敬的五条老师先亲到了怀里的这个人呢?我不敢问你,但是穗穗,我很难受。”
nbsp;nbsp;nbsp;nbsp;他抓着我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这里很疼,穗穗,我是不是伤得很重?”
nbsp;nbsp;nbsp;nbsp;咚嗒,咚嗒——
nbsp;nbsp;nbsp;nbsp;健康又规则的心跳声下,他的白色衬衣已经完全被血染透了。我的掌心不可避免地充满了粘腻的猩红,那是乙骨忧太伤口的血。
nbsp;nbsp;nbsp;nbsp;似乎是听了心跳还不够,他把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仰头借着灯光看向我。苍白而颓气的脸上因此也沾上了星星点点的红,眼神却是臣服的,柔软的姿态,好像告诉我拥有可以将他开膛破肚的力量。
nbsp;nbsp;nbsp;nbsp;这样的神情与我认知里的有点敏感自卑,但却很温柔的乙骨忧太截然不同。